秦岭,陈仓!
葫芦口内,几十个汉军的尸首横在路中央,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
这里是陈仓道的必经之路。
张飞就在入口处,瞪着眼掐着腰来回的走,一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
“张合小儿,龟缩在里头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下来与你三爷大战三百回合!”
他知道敌军就在此埋伏,敌军也知道他知道。
但是,他就是不敢进去!
可不进去,就根本无法通过陈仓道。
张飞派出几支队伍试图强攻,兵卒皆丧命于此。
他急的红了眼,甚至看起来像是失去了理智。
此时此刻,张合站在便在山坡捋着胡子俯视张飞,对左右呵呵笑道:
“此人虽勇,不过一介莽夫,我便在此,他如之奈何啊!”
众将齐笑。
张飞足足骂了一个下午。
张合足足笑了一个下午。
有人来劝张飞,被他一巴掌推了一个跟头。
后来可能实在是骂累了,堵着气回营了。
张合安排部下:“恐其夜间暗渡,务必擦亮眼睛,不可放过一兵一卒!”
部将一起拱手:“喏!”
张飞回营,嗓子都骂哑了,咕嘟咕嘟灌了两大碗酒!
再想喝第三碗,咬咬牙,放下了。
他又想起了那年徐州的事。
大敌当前,万不可犯前番之错!
俺之所以骂街,乃使张合皮匹夫放松警惕,便是今日俺定要将张合的脑袋拿下来。
想到这,张飞又抿了一小口酒,便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大半碗都倒回了酒缸。
然后对着酒坛一拱手:
“酒兄,今日不饮你,非不爱你,乃有要事在身,待俺老张斩了张合那颗脑袋,回头再来饮你!”
他抬头看看帐外的随风飘动的军旗。
“来人!”
几员副将拱手下拜。
他拉过了雷铜和吴兰,指着山的两侧,于耳边道:
“你们速着二百军士,每五人一组,砍伐树枝堆成柴垛,从两边的山顶横向往下排,每十步一垛,放置一排,便在今二更时一同点火!记住了没有?”
雷铜吴兰拱手:“记住了!”
“你们记住什么了?还有呢?”
张飞觉得不是很稳妥:
“纵向每隔二十步放置一垛,要放五排!二更时点第一排,过一柱香后,点第二排,再过一柱香,点第三排,以此相推,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