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心里一松,倒是乐得落了清净。
宋昭却很有些不愿动弹,可琢磨着就算留在宅子,清容也不乐意搭理他,他这样死缠烂打大,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等宋昭去了,华堂郡主来清容的屋子里说话。
“宋昭算是很有诚意了,”她说着,便把白日里清容拒绝宋昭以后的事儿都同清容重复了一遍。
清容倒是有些难以置信,道:“我以为他必然就要知难而退了呢?”
华堂郡主试探着问清容道:“那你是真不打算给宋昭机会了?”
清容却有些无奈,同华堂郡主实话实说道:“他那日带着关禾秋,当着满屋子妾室的面儿来质问我,我确实气的够呛,这口气我现在还缓不下去。但我这样对他,又不是因着赌气。”
华堂郡主点了点头,道:“你是个清醒明白的人,无论做什么,自己要先想清楚。”
清容道:“眼下我总不能同宋昭和离,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这个人心软记性差,未必总能对他冷脸。可关禾秋的事儿,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我断不会让我自己再陷进去。”
华堂郡主颔首,告诉清容道:“你可以容下宋昭有无数个金姨娘,但绝不能容下关禾秋。就算你被宋昭感动,爱的死去活来,我也是不许的。”华堂郡主感怀自身,说着手指都有些发抖,紧紧的捏着,指节泛白。
清容连连点头,“且往后看吧,若是宋昭能舍下关禾秋,十年如一日的对我好,我未必不会感动。可我是已经死了心的人,他做对十件事儿,也未必能让我感动一回。可做错一件事儿,就又把我推远了几分。”
华堂郡主颔首,十分支持清容的态度,道:“对,就应该是这个态度。左右你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的,没必要为他委曲求全。”
清容很感激华堂郡主总是这样支持她,理解她,垂头有些害羞的说,“郡主,谢谢您。”
华堂郡主被她这样子惹得发笑,道:“有什么可谢我的?”
清容小声道:“像母亲一样的待我和润容,对祹哥儿就更好了。”
华堂郡主目光中露出慈爱的神色,道:“我这辈子恐怕都再难有孩子了,你们就好像是我的孩子一样。”
清容为突然而来的脉脉温情所感动,尽管她总是抱怨老天,恼恨这个莫名其妙的穿越。可老天爷到底也给她开了女主光环,让她有了惦念不舍的人啊。
宋昭官职不高,自打立太子之后,魏国公府的声势越发不如从前。如今有个清容在前面顶着,倒也不至于让保定府的官员去巴结宋昭。
所以宋昭在保定的待遇,照比华堂郡主和清容简直是天差地别。
宋昭也不计较,乐得自在。瞧他这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这一趟要跟清容一起回魏国公府。
且说关禾秋自打触柱以后,没见宋昭回来,那心已冷了大半。
蒋老夫人派了身边的人去盯着关禾秋,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关禾秋成日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等头上的伤好一些后,她便吩咐沐寒等人收拾行礼。
“姨娘,您头上的伤还没好呢。”沐寒很有些迟疑,想劝关禾秋。
关禾秋面无表情,冷冷道:“你什么都别管,收拾便是了。”
沐寒道:“姨娘,咱们要去哪儿呢?您……”沐寒把要脱口的话给咽了回去,只小声道:“您这样都没把世子爷请回来,只怕如今就算去保定府也是无用的。”
关禾秋目光沉沉,声音清冷道:“我不去保定,我要去慧照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