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收起手机,暗暗呼了下气,抬眸看向那扇在刚才打开的车门。
车门旁站着一个男人,对方对她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显然,是要她上车去谈话。
梁屿川的母亲虽然主动过来找她,但架子拿得足足的,连车都不愿意下一下。
不过也无所谓了。
夏眠抬起下巴,朝车门方向走了过去。
刚走到车旁,夏眠就闻到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檀香,还听到了一点珠串碰撞的声音。
她没多想,弯腰上车。
一上车,目光便与坐在其中,打扮精致、手拿一串翠绿佛珠的女人撞上。
女人一眼看去顶多四十岁的年纪,脸型偏圆,五官端正大气,头发在脑后挽成髻,干练雍容,气质绝佳,符合绝大多数人眼中的豪门主母形象。
见夏眠上车,女人神情未变,只目光动了动,无声地打量着她。
夏眠抿了抿唇,莫名有种后颈发凉的感觉。
虽然眼前的女人又是拿着佛珠,又是戴着沉香手串,脖颈间还挂着一个水色碧绿的佛牌,看起来像是一心礼佛、慈悲向善的样子,可她的眼神里却带着藏不住的冰冷和戾气。
夏眠想,不愧是能和丈夫在名利场上并肩厮杀的女人。
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觉得脊背发毛。
不过这也更加说明了来者不善,毕竟在名利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只要她想,她肯定能够装出温和慈善的样子。
伪装,上流人士的基本课罢了。
但她连装都不屑装一下。
夏眠眨了眨眼,心想,看来接下来是一场硬仗了。
“伯母您好,我是夏眠。”她在梁屿川母亲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梁母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夏眠嗯了声:“我知道,您不想我和您的儿子在一起。”
梁母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夏眠继续说。
夏眠看着她道:“但是抱歉,我并不打算和他分开。”
梁母面不改色地捻着佛珠:“直接说你的条件吧,要怎么样你才肯跟他离婚。”
夏眠挺直脊背,语气不卑不亢:“我不会和他离婚的。”
梁母倏地笑了一下。
她笑起来很好看,婉约端庄,从容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