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在那。
后知后觉,是她自投罗网。
半小时左右他们下车,乘坐的电梯直通顶楼,闻莱全程被他抱着,手脚未曾离地。
门开,周郁迦抱着她走进去,径直来到全景落地窗前,他将怀里的人轻放在紧挨着窗户的单人沙发上,随手脱掉她不合脚的高跟鞋,丢在地上。
做完这些,转身去岛台给她倒水。
落地窗的规格可以说占据了整整三面墙,只有一半的蕾丝窗帘拉开,从高空俯瞰而下,闻莱看到了江边的热闹华灯,看到了另一片低矮的楼宇,以及不久前自己才提着裙摆四处游荡的地方。
身居高位,放佛世界都变得渺小。
刚想扭头停止胡思乱想,一窗之隔的视线外,束束烟花直冲云霄,爆炸成许许多多的浪漫形状,绚烂、梦幻、千姿百态。
周郁迦端着水杯走过来,只见她双手撑在玻璃上面,整个人几乎贴着望,长长的群摆拖拽在脚边,黑色领带在她的手心垂落,微卷的头发犹如黛色的花蕊。
窗外流光溢彩,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一幕烟花。
“好看吗?”他在背后问她,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陶醉眼前的景象,大脑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任何干扰。还是单纯不想理他,闻莱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郁迦没什么表情地走到她身边,在沙发的末端坐下,伸手把水递给她。
她接了,但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周郁迦看着天空就快要燃尽的烟火尾巴,语气跟聊天似的。
“那栋房子…是嘉凛奶奶提前送他的十八岁成年礼物,可是他不是很喜欢,说不要就不要。”
“但是买都买了,烂尾可惜,你猜最后会落到谁手上?”
呼之欲出的答案。她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是想告诉她,以陈书目前尴尬的身份只配捡剩下的。
是想告诉她,今天是陈书的生日宴也是他的相亲局。
还是想告诉她……
算了。
那些都和她没关系。
他声音始终追随对方的目光,直到闻莱听完最后一句时抬眼,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周郁迦却笑了。
看来只有提到关乎陈书的事情,她才肯分给他一个眼神而已。
只有、而已。
可笑不可笑。
不能继续想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一些伤害她的举动。
长时间没说话,闻莱喉咙有些干涩,于是举起水杯。
喝完才发现手上依然攥着他的领带,她把水杯和领带一起丢给了他。
并且用的是那只戴了玉镯的右手,这里曾经戴过他送的金手链。
像是碰到诱发危险的导火点,闻莱下意识吞咽唾沫,与此同时,她的脚踝被周郁迦握住,微微抬起,搭在自己膝间。
这个部位太私密也太敏感,不顾闻莱的挣扎反抗,周郁迦又拿起了那条领带,两边拉直,随后,丝滑的绸缎面料抚上她的脚踝,他不紧不慢地系下一个结。
一个她喜欢的蝴蝶结。
看着她震惊的脸色,周郁迦似笑非笑地开口:“想回家吗?”
回家?有可能吗?不付出点代价有可能吗?
周郁迦疯起来的程度,恐怕连他自身都捏不准。
闻莱气愤地抬起脚,蹬开他的手,指控道:“你这是非法拘禁,犯法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