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恰好撞见凶手行凶,当时没有别的方法,我只好空手接白刃,不得不说,看小说看电视剧里英雄们用这招还挺帅挺英勇的,但自己做一回这样的事着实是让我想拔刀砍人的痛苦。
“时时!”
“傅惜时!”
封适之和澄澄见状立马冲上来要夺那人手里的刀,我虽然不大受得了小刀拉手心的疼痛,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显然不是救我啊兄弟们?
“先别管我,赶紧抓住他他要跑!”
果然,封适之和澄澄争先恐后的将我的手从刀刃上拉开,我话音未落,凶手已然弃下匕首越过窗户逃得无影无踪。
这时候我再叫人追生怕迟了,茶室这种地方接待的一般都是退休官员,因为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席上跟人喝酒玩乐,但我们做主家的既然把人家请来了就不可能不招待,便在茶室安排了清雅的宴席,却也就此出现了纰漏,有官员的地方我们是不能放过多的看守的,方才老傅他们叫家里人围住高家宅子,也是茶室这边最少。
“立刻带人,一定把他给我追回来!万一让他跑了那池吟的死我们百口莫辩!”我顾不上手上的伤势,连忙示意封适之和身后打开的门外探了几个脑袋的傅家人。
“你小心。”封适之简单交代了一句便迅速起身离开,回头看见三三两两的高家人又停顿,冲我使了个眼色才离开。
我顿时也明白他的意思,思量再三还是不能让这群高家人留下,我在高家的时间不短,可我却认不得眼前这群人,只怕不是长房的,那留下就有隐患,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对眼前人道:“你们立刻去前厅找我父亲,让他叫人来支援茶室,一定把人给我拦下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有行动的意思却没有切实做了,一看就知道是被我猜准了,不过我也不用担心几个底层的小喽喽,是别家的又怎样?赶走就成了,有他们往返的时间我家也能把事情做成了。
“还愣着干什么,我是高家少夫人,还用不了你们了吗!”我刻意扮狠说了句,高家长房说话到底还是管用的,他们不敢得罪我便只好离开。
等事情都定下了我才嫌恶的踹了脚边的陆茵茵一脚,真想不到有天我还会豁出性命救她。
“死了没?”
“啊?没……没呢!你、你还能救我,谢谢……”陆茵茵又惊又怕的回了句,莫名冒出点那点感动的神色我还真是恶心。
“你以为我想管你,你死了澄澄没妈。”我没好气的说了句,回头又翻个白眼给澄澄:“你呢?没事儿吧。”
澄澄摇了摇头,一副愧疚又担忧的神色,我也懒得理他,无非是为了身边人都走了,看他拳脚功夫不错、留他当个保镖罢了,对,我才不管他。
在原地大概等了三四分钟,前厅的人过来的时候侯向阳也跟着过来,急匆匆的就要带我去医院,可我心里不安,实在没办法走远,就简单包扎了伤口,放眼望去身边围了那么多人,偏就有个极重要的始终都没个影子,我才发觉,好像打我和默读见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辛辞呢?”我一面忍着手上的痛楚一面问,谁知眼前这么多人也开始面面相觑,如同被我点醒一般,谁也说不出个准信来,甚至婆婆都满脸疑惑,我又回过头看向我家人:“刚才搜院的时候也没人见到他吗?”
邵勤领头的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也只能给我个摇头的结果。
“糟了……”
我稍稍思索心里便一沉,我早该想到的,外面想破坏我和辛辞的联姻,自然不会只选择对我动手,就像上一世,陆茵茵想撮合我和辛辞,虽然不知道同伙是谁,但下药也应该是给我们两个都下了的。
当然,这是在当年辛辞也足够爱我的前提下,我不信他在清醒的状态下也忍心那么伤我。
我即刻起身,旁人也有劝我顾及自己身体、还带着伤之类的,可我一刻也不能停留了,因为我知道,这次去找他不仅是救他,更是救我自己。
十年了,都快十年了,我需要一个答案,酒杯里的迷药是我一辈子都难以度过的桎梏,这是我唯一跨过去的机会。
众人跟在身后,我想了想并没有驱赶他们离开,因为辛辞若真的被人算计也下了什么药和别的女孩子关在一起的话,我相信他的自制力比高寒熵强些,不会真的下手,如果是我一个人过去,他是什么情况就只有我来向大家说明,到时候难免有人说我护短,委屈了别人家的姑娘还想私下解决,但如果是众人都看见了就无话可说,就像方才陆茵茵的事情,在茶室反倒更容易让人信服,看见我救陆茵茵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还有许多是德高望重的官员,如果凶手是我派来的,那我完全可以以惊魂未定的理由留在休息室里闭门不出,何必跑出来救人、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外人就算想信口开河造谣我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挑战那么多人的威信。
方才众人说,搜院的时候也没见到辛辞,我心底就出现了一个地方,高家老宅,上一世就是在这里出事的,离落霖笙烟不远,那个地方一向没什么外人,是绝对安全的,无论是要下手还是隐藏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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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带着众人赶过去,虽口口声声说早就释怀了,可真正接近当年那个房间,我还是浑身打哆嗦。
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但即使隔得时间长了,我还是能清晰的记起每一个角落,每一句让人绝望的求情,每一个冰冷的神色,眼前恍惚了一下,答案近在咫尺了我却不敢靠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时时,怎么了?”哥哥不知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出现在我身后轻轻拍了拍。
“没事……”我摇摇头,不能让人看出异样,我只好把哥哥往前拉了拉:“你来开。”
纵使不解哥哥也还是先顺着我,只当我是受了太多惊吓不舒服,挡在我身前,当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刺眼的光线也帮我遮了一遮,让我在见到真相之前还有适应的空间,直到哥哥看清了房间里的形式,让开一条路让我自己选择如何解决。
好在如我所想,每一样都是。
被锁在房间里的是高辛辞和露露确实是让我有些惊讶的,也让我又一次见识了背后之人多歹毒,他们是连澄澄的婚事也要破坏的。
好在露露近日没什么心思喝酒,估计有药的那杯也像我一样只抿了一口就没再喝过了,现下也没了药效,但高辛辞今天是主家,他不喝也得喝,不小心就多了点,控制不住自己,又要不碰露露,干脆摘下胸前的领带把自己捆到了桌子腿上,此刻脸颊红扑扑的喘着粗气生忍着,而露露急的不成样子,又不能不管、直接把他放这儿,只好想办法拿凉水给他解药效,但显然凉水是没什么作用的,高辛辞脸色依旧涨红。
见我来了,露露连忙奔过来给我解释情况,高辛辞更是眼泪花都出来了,至此我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也只能是稍稍了。
被一个简单的问题困了十年,就算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却也不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