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应该没办法进到这里来监视自己的吧。
“我,我是被迫的!”说出这句话,陈子穆才觉得这些日子一直死死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
身体不受控制疼地一抽,他却恍若未觉继续说道:“大概……半年前他们找上了我。”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只知道他们是邪修,自始至终他们一直在暗中控制,监视着我。”
“最开始他们出现是在我屋里,那天晚上我正睡觉,醒来想上厕所却发现屋里多了两个黑衣人,我想叫人,却根本发不出声音,连动也动不了。”
“他们用布蒙住了我,然后我就感觉身体里一阵疼痛,我痛得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就发现我身体里流出的血变成了黑色。他们说我已经是邪修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如果我告诉了别人,或者是没完成他们让我做的事,他们就会随机杀掉一个我身边的人。”
“一开始,我不信,可是……”
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里,陈子穆咽了下嗓子哽咽道:“可是后来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我不敢和我爹爹说,也不敢报官。”
“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但他们好像一直在监视我……”
“我只能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事,那样我身边的人才能安全。”
说完,陈子穆便像安心了一般,浑身彻底卸力,躺在地上。
“所以让别人去死?”
慵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平淡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不敢报官,那你为何不去穹凌宫?你也并非从未修炼之人吧?”
“一字一句都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那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又当如何?”
“他们就活该吗?”
“你如今筑基后期,竟还用邪阵掩藏自己的血,死在你手中的人。”元嘉南离松开踩着陈子穆的脚,走到他身前半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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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慵懒的眸子此刻布满了寒霜,元嘉南离盯着陈子穆的双眼,沉声问道:“只多不少吧?”
一直以来的遮羞布此刻被当众揭开,陈子穆顿觉难堪,狼狈地错开视线,不去看元嘉南离。
他怎么不知道穹凌宫呢。
可他四灵根的资质,连穹凌宫的门都进不了。家中兄长天赋比他好、修为比他高,而自己无论多努力也只能待在练气六层……
父亲眼中更是从来没有自己的位置,若是自己告诉他,恐怕最先被他抛出去自证清白的,也是自己。
“我是被迫的……”
然而审讯室中已经没人想再听他此刻苍白又无用的辩解。
忽然,柳逸尘身上的传信玉牌开始震动起来。
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十分危急的声音。
“太子殿下,陈府这里有邪修,对方修为极高,我,我们快支撑不住了——”
传信玉牌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审讯室中,修为最高的三人对视一眼,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见状,顾瑶连忙放出一个灵蝶悄悄附在元嘉南离身上,跟着对方一起消失。
穹凌宫的事,还是让她们自己处理比较好。
地上,不再受控制的陈子穆眼中滑过一抹暗光。
只要等这几人也离开,调虎离山,自己就能……
只是他等了一会,发现审讯室中的这几个弟子依旧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