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绘春并未说过是何人指示,只叫奴才帮忙做事,若是能够完成,她愿意嫁给奴才,并送上田地房产。
若是不愿去做,奴才这条命也保不住,主子不会放任一个知道计划的人活着。
奴才也是耐不住诱惑,便答应了下来。
至于这幕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奴才当真是不知道啊,还请皇上明鉴啊。”
眼见着在小唐和沐晴嘴里挖不出更多东西了,苏培盛便出言建议,将绘春给带过来,与两人对质,也能知道沐晴到底是不是无辜。
沐晴面上带着些许惊恐,但她同样为了保命,就要死咬住自己并没有被绘春收买这件事。
但绘春一来,沐晴便有些不敢看她,只能尽可能放轻了呼吸,似乎这样就能叫人无法注意到她一般。
诚然,绘春此时也并没有看向沐晴,她慢慢跪了下来,说了句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一见到绘春的脸,就知道这事儿可能与皇后脱不了关系,他面色沉沉,叫绘春一时之间都不敢开口说话。
“是皇后吩咐的。”皇上语气平淡,说出口的话甚至并非疑问。
绘春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并非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自从被送回内务府,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了,又如何能受到什么指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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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皇上您一定清楚,毕竟有芳英和芳语两位寸步不离跟着皇后娘娘。”
被一个奴婢这般质问,皇上不仅不恼,反而叫苏培盛去请皇后,叫她过来瞧一瞧,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奴婢,是如何欺君罔上的。
听闻皇后要来,绘春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挺直了身体,又深深地呼吸着。
她努力平静着心神,思考着如何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保住皇后娘娘。
可时间太快了,还未等她思考清楚,皇后便在苏培盛与芳英等人的陪伴下赶了过来。
绘春垂头盯着地面,不敢与皇后娘娘有任何眼神碰撞,生怕叫人看出什么异样来。
但是在皇上的眼里,即便这两主仆没有对视,他也无比确信这事儿就是皇后做下的。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虽是后宫之主,见到皇上仍是行礼,皇上冷脸看着皇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叫她起身。
“皇后坐吧,今儿这绘春做了些错事儿,朕想着是你从前教导出来的人,总该叫你来看看。
皇后瞧瞧,记得这奴婢吧。”
皇后顺着皇上的话,状似随意地看了绘春一眼,“臣妾自然记得,绘春过去在臣妾身边伺候,甚是尽心尽力。
如今虽然她不在臣妾身边,但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都有臣妾教管不力的错,臣妾愿意承担罪责。”
皇后一番言语,不仅没有推诿,反倒将自己与绘春紧紧联系在一起。既叫绘春心中感动,又堵住了皇上的嘴,叫他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绘春啊,做了什么事儿,一一说来吧。”
“是,皇后娘娘。”绘春轻轻磕了一个头,她看了小唐一眼,竟是先说了她与小唐私定终身之事。
“奴婢其实最开始,是去找范耀光的。因为皇后娘娘在查阅账本的时候发现,太后娘娘的饮食中有从来不用的杏仁茶,故而怀疑御膳房中有人对太后娘娘不利。”
厅中没有任何人制止绘春,她便不停歇地继续开口,“因此皇后娘娘在没有再次被禁足前,找到了奴婢,叫奴婢问一问御膳房的人,看看是谁下令为太后娘娘送去杏仁茶。
奴婢如今并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打听起消息并不容易。
好不容易找到了范耀光,却从他那里得知,从前负责采买的马元被人送出了宫,这线索就彻底断了。”
这些事儿与贞常在的死其实并无关系,绘春只是有意在这个时候提起,叫皇上对太后的死起疑心罢了。
若是能就此再拉下几个妃嫔,也能叫皇后娘娘在宫中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不必再受到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