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的命不是陛下的么陛下走了,白一为何还要活着
但白一的命是陛下的,陛下要他如何,他便要如何。
好好活着。
但陛下也说了随便他怎么活。
边境已无战事,他也不知道自由地活该怎么活。
他只是想到陛下生前曾经和他叹息朕身为大宣天子,却未见过大宣江山的寸寸土地。
于是,白一拿着腰牌,从盛京出发,走过了大宣的每寸土地。
他将每个城池重镇、每座山峰、每条河流用脚步丈量,画了两副地图,一副烧给了陛下,一副交给了谢将军。
然后,意识消弭。
再睁眼,竟然,看见了陛下。
这个陌生至极的场所,他不知为何站在几百人的目光聚焦中心,但看见坐在第一排的面容熟悉的陛下,与他比了只有帝王和暗卫之间知道的手势之时。
白一觉得,眼眶里差点又泛上陌生至极的滚烫液体。
于是,演技你看好录制现场的所有人便只看见这个站在台上,面色冷漠锐利到了极点、透出一股嚣张至极的俊朗的青年男子,在一瞬间,明明仍是没有表情的面上,好像倏然,变得柔软、而闪着莫名昂扬的生命力。
而问出话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周半梦的面色也愣了下。
她应该生气的。
她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好脾气的导演,但此刻,她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语气冷淡地再问了一遍“白一,你怎么回事”
楚深和坐在台下,身体微微绷直,但看着台上青年全然投注过来的明亮、信任的眼神,朝白一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无声说了几个字“别怕。”
“顺着她说。”
白一懂得唇语,此时大概也明白了过来现在的情形,哪怕他心下滚烫澎湃的情绪满满叫嚣着,他要马上守在他的陛下身边。
但,他终于稍稍压下满腔的激动,将目光放在了周半梦的身上。
因为鲜少说话,他的语气很慢,低沉沙哑的声音透着莫名的诚恳“抱歉,是我忘词了。”
周半梦“”
这个艺人诚实地出乎意料。
坐在她身边的王沐似乎终于看不下去,轻嗤了一声,语气不满“因为紧张吗”
他虽然问了,但似乎也分明没有要得到答案的样子,“两位都是专业的演员,临场应变能力却接近于无。”
“这就是你们对待演戏的态度二位觉得,凭借刚才的演出,你们有资格晋级吗”
听到这样的重话,武打演员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白一微微蹙起了眉,知道身边的这个人是受了自己的影响,就方才他恢复清醒的下意识动作,身边这个并无武艺的普通百姓毫无还手之力,自然做不出什么反应。
因此,他朝王沐看去,解释道“是我的问题,我把他”
他停顿了一下,想了下措辞,低沉的声音平缓而无波澜,含了浅淡的歉意,“我刚刚动手,他打不过我,动不了。”
王沐“”
这人在说什么鬼话
旁边的武打演员“”
他动了动仍酸痛不已的身子,麦色的肌肤从脖颈蔓延上一层绯红,真诚觉得,无地自容。
倒也不必这么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