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三皇子就过来了,他看着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大哥运气不错,遭遇刺杀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大皇子冷笑一声:“有劳三弟挂念,许是上天不忍我被奸人所害,这才让我留了一条命回来报仇。”
三皇子脸色不变,俯下身靠近大皇子耳边道:“那大哥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这条命,免得哪天仇还没报,反倒一不留神就把这好不容易保住的命又丢了。”说完站起身:“我还有事,没空在这里陪大哥闲聊,就先行告辞了。”
大皇子一声不吭,冷眼瞧着三皇子离开,等三皇子走后,杨力凑过来问道:“三皇子这是彻底不想装了?”
大皇子气得一脚踹翻身旁的椅子:“他心知我定然没有证据,才敢这般明目张胆!”
陆川不甘心道:“殿下,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去救我娘子?”
大皇子看着他:“陆川,不是我不帮你,琳琅也救过阿淰,在我心里也是我外祖家的恩人,只是你也看到了,如今这老三是彻底要与我撕破脸了,若是琳琅真是被他所掳,他不知道琳琅与我们家的关系还好,若是知道了,只怕琳琅的处境会愈加艰难。”
陆川沉默片刻,出声道:“琳琅无故失踪,如今三皇子是最大的嫌疑人,若是我在这什么也不做,以后哪来的脸去见她?”
大皇子思索片刻,最后道:“我在老三那埋了几个暗桩,老三虽然狂妄,但也多疑,因此至今未曾启用过,我倒不是舍不得暴露他们,只是如今尚不能确定琳琅就在老三那里,我怕最后白忙活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将我的人全部折了,反倒落了把柄在老三那。”
陆川心里着急,可也知道大皇子说得有道理,可如今琳琅杳无音讯,又能上哪去打听到消息呢?
这几日他心里挂心此事,几乎夜夜难以安睡,有时候好容易睡着,又会梦到琳琅在向他求救,陆川的心几乎都要碎了。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间,门外的人进来通秉,说是陈夫人求见。
韩瑜进来看见陆川就是一愣,原本要说什么也忘了,只知道怔怔地看着陆川。
陆川本没心情搭理她,可韩瑜直愣愣地看着他,实在让他无法忽视,只好抬眼看她:“陈夫人可是有话要说?”
韩瑜忽然就朝他跪了下来:“陆川,是我对不起你们……”
陆川一愣,连忙将她扶起来:“陈夫人这是?”
韩瑜不肯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都怪我,没有派人跟着琳琅,这才让她进了林子,明明人在我这,我却没有将她保护好,陆川,是我对不起你们……”
陆川心里百味杂陈,感情上来说,让他对韩瑜全无怨言显然不大可能,可理智上,这事显然不能怪她,陆川将韩瑜扶起:“陈夫人,我知道琳琅这事不能怪你,可我们只是小地方来的,实在经不住你和皇后娘娘的厚爱,若是琳琅能够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叫她跟我回去?”
韩瑜泪珠还挂在眼睫上,她愣了一下:“琳琅、琳琅她不是已经……”
陆川看着她:“已经什么?”
韩瑜反应过来,抹掉眼泪站起身:“你们可是已经有了琳琅的线索?”
陆川点头“还不确定,我们也正为这事想办法。”
韩瑜顿时精神起来:“她人在哪?我们赶紧去找她啊?”
陆川摇头:“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我们还不大确定琳琅是不是在那,目前也只是怀疑她可能是被三皇子掳去。”
“三皇子?”韩瑜挑起细眉:“你们怎么会怀疑到他头上去?”
大皇子道:“那日老三也在林子,且李二小姐几日前曾与琳琅在马场发生过冲突,他们二人最近又多有交集,因此我们怀疑琳琅的事可能同老三有关,不过这些事说起来有些牵强,所以我们暂时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证据。”
韩瑜皱眉:“听你们这么说,我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兴许你们的猜测是对的。”
陆川和大皇子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发生了什么事?”
韩瑜深吸一口气:“春猎前,琳琅随我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琳琅曾出去逛了御花园,回来时就脸色不好,我回家后问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告诉我她在一个废弃宫殿里撞见三皇子和李家二小姐……呃……”
韩瑜有些尴尬,只好跳过这个话题道:“总之,她不小心被三皇子发现了,为了脱身,她便骗三皇子自己是李家的亲戚,这才逃过一劫。这次春猎,她害怕再碰见三皇子,原本是不想来的,可皇后娘娘金口已开,还特地邀请琳琅去参加,她不好拒绝,便处处避着三皇子和李玉莹。”
韩瑜忽然又自责起来:“若琳琅真是因为此事被三皇子抓走,那可真就是我的错了,这件事上是我太大意了,明明琳琅已经多次向我提起此事,可我仍是一点警觉都没有,抱着侥幸心理,任由琳琅暴露在三皇子的眼皮子底下。”
陆川更是心里一刺,这事发生的那日他分明也遇上了琳琅,难怪她当时慌慌张张,脸色瞧着也不对,原来是真的出事了,可琳琅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明明韩瑜她都愿意说,为什么偏偏就要瞒着他?难道他在她眼里竟然还不如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吗?
因着韩瑜说得这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琳琅失踪之事与三皇子脱不了干系,未免夜长梦多,大皇子火速召集了手下去联络那些暗桩,底下人不能理解:“主上,您好不容易打下的暗桩,怎能轻易就用了?”
大皇子眼睛一瞪:“你们是长本事了,居然管到我头上来了?”
那人立马低头:“属下不敢,只是找人这事属下们可以代劳,何必浪费这些好不容易埋下的暗桩?三皇子多疑,且对主上咄咄逼人,何不留着他们?日后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