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沉默片刻道:“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琳琅慢慢将眼睛里的湿意掩下:“我在离京城不远的小村庄遇上了一对好心收留我的姐弟,就在那里暂且住下,我师父郝太医也在那里,后来我为了让他能帮那个收留我的姐姐治病,加之看他一个人居住实在有些可怜,就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慢慢地他就收我为徒。”
“也是阴差阳错,我没想到我师父以前竟是御医,他说要进京,我想着这么长时间过去,或许三皇子已经不记得我了……”须臾后又道:“好吧,其实是我早就想回来了,恰好师父,给了我这个机会。”
大皇子片刻后开口:“所以,你瞒了那么久,为何主动来我跟前暴露身份?是为了陆川?”
琳琅看着大皇子:“若是您有办法救陆川出来,琳琅感激不尽,有任何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慎刑司。
“哎兄弟,里头关的那人是谁?”
“你新来的不知道,这人可是大皇子殿下的心腹,官居四品。”
那人啧啧称奇:“这品级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值得被个宫女毁了前程?”
那人没再回答,问话的是个好事的,转头又朝另一人道:“我可听说了啊,咱们这次进宫得好几天才能出去,你那如花似玉的娘子可要独守空房了。”
杜鹏已经习惯了被他们打趣,其实他心里明白,禁卫营里都是大老粗,难得有这么点谈资,加上一丝丝不可言说的心情,自是时不时就要拿出来打趣一番,也就任他们玩笑。
倒是另一个人说话了:“呦,杜小兄弟年龄看着不大,倒是成亲得早。”
杜鹏还没回话,先头打趣他的那人道:“你是没见过他娘子,啧~难怪杜鹏这小子早早就将人娶了,可不得下手快点。”
“哈哈,小子看不出来啊,咱们这些大老粗不会疼人,当值时间也没个准数,要娶个漂亮点的可不容易。”
杜鹏撇了撇嘴,他进宫已经几天了,始终没见过琳琅,他问过人去太医院那边的路,反而被警告了一番,说宫闱重地,乱闯可是会掉脑袋的。
很快琳琅就要就又见到了大皇子,大皇子神色阴沉:“陆川这事,本来可大可小,秽乱宫闱这罪名,单看秽乱的是谁,若只是个小宫女,纳了也就罢了,可那宫女,偏偏是四皇子德妃的贴身宫女,说是自小一起带来的,情同姐妹,现在德妃非要父皇给个说法,这事就棘手了。”
琳琅这些日子几乎就没踏实睡过觉,脸色青白:“德妃?”
大皇子答:“是老四的母妃,平日里在后宫还算安分。”
琳琅太阳穴两边隐隐作痛,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四皇子?也就是说,几乎没可能劝她息事宁人了?”
大皇子点头:“老三和老四这次有备而来,恐怕……好在父皇知道陆川在上次春猎上立了功,刑罚应当不会太过,不过有了这个污点,只怕日后前途……也就止步于此了。”
“不能让陆川背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前途是一回事,这样的污点会跟着他一辈子,且我们都清楚,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是泼到他身上的脏水,殿下,您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进去见他一面?”
大皇子很是烦躁,陆川是他的左膀右臂,不是一般的下属,这次的栽赃虽然简单粗暴,也确实让他焦头烂额,摇了摇头道:“宫里的巡防一向是禁卫营的管着,如今禁卫营攥在老三手里,只怕如今围得铜墙铁壁一般,我的人很难渗透进去。”
他看着琳琅:“这阵子我会加强太医院的防卫,你自己也警醒着点。”
琳琅没有再留,起身离开。
郝致远知道琳琅这阵子心情不虞,好容易和自己丈夫相认了,还没高兴两天,夫君又出了事,还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罪名。因此也没再去打扰她。
琳琅趁着夜色,独自去了慎刑司。
她前几日去见大皇子后去找了杜鹏,在得知杜鹏已经被调进宫里后,已经在宫里转悠了好几圈,却始终没见着人,她准备今日来慎刑司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