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瞪大双眼:“要…要什么?”
陆川只好重复道:“要账。”
小厮好奇:“我家大人欠了你多少钱?”
陆川道:“不少。”
小厮不再言语,心想这主子当真是不靠谱,出去办了趟皇差怎地还欠了一屁股债回来?心里也愈加摸不准要不要放陆川进去,随即又想:到应当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市面,看他样子也不像有钱人,真能有多少钱借给他主子?
两人各怀心思,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车辙声,小厮探头一看,认出是自家那欠钱的主子的车驾,正犹豫要不要通报。
车里传出周珏的声音:“小房子,今儿有没有人找我?”
陆川已经疾步上前:“周珏!”
小房子正要指责他不知礼数,一介平民怎敢直呼他家大人的名讳。
周珏已将车帘掀开,惊讶道:“陆川?”说罢跳下车:“哎呀,我可算是把陆兄你盼来了。”说罢就要将人领进大门。
留下小房子震惊地站在原地,恍惚中这才想起自己竟然连杯茶都忘了给客人倒。
陆川打量了一番周府,虽然不比张家庭院精致,却要来得更加雄浑大气,许是地段寸土寸金的缘故,占地虽不算太大,但因陈设简单,装饰物并不多,反而显得有些空旷。
周珏喊人上茶:“陆兄别来无恙啊?”
陆川啜了口茶:“有恙。周珏,因着你的缘故,我未婚妻现在不见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周珏瞪眼:“陆兄,这可不兴说啊,你未婚妻不见了与我有何干系?”
陆川睨了他一眼:“怎么与你无关,要不被你耽误了事,导致我迟迟未归,我未婚妻会遭遇不幸远走他乡,至今渺无踪迹?”
周珏一时无言,片刻道:“陆兄今日来,不只是兴师问罪的吧?”
陆川将欠条从怀里掏出:“你欠我和张允的钱,准备好了吗?”
周珏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陆兄啊,这钱……一时半会给你还凑不上……”
陆川冷冷看着他:“周大人可是想赖账?”
周珏连忙道:“怎会?只是这钱数确实不少,陆兄能否宽限一二?”
陆川双手交叉胸前:“宽限几日?”
周珏搓搓手:“你看,这欠条虽是我写下的,但我却是替上面办事,这帐怎么也不能算到我头上吧?”
陆川眯眼:“周大人的意思是?”
周珏嘿嘿一笑:“我从秦川马不停蹄回京,就为了这案件奔忙,因此还没把这笔经费报上去,你看能不能稍等几日,待我这边完事,我再帮你将这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