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这样,在认识你之前,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说话间,微微垂动眼睑。
抖动的睫毛在眼睛下撒下一层层阴影,面色苍白,孤单低怜的面容上,显出不少倔强。
“容先生,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人,这种事对你们而言,一定不值一提,想必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但对我来说,这无异于是一场噩耗。”
说到伤心处,沈茗红了眼睛。
“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大学毕业后,辛辛苦苦维持一家小公司,公司合伙人看不到收益,一个月前,才撤的资,为了维持公司生计,我连唯一的房产都转手卖了出去,容先生,我真的,真的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她说这么一长串的话。
容兆南抖动手中长燃落有烟灰的香烟。
说话微微拔高了音量。
似是在好奇。
“我为难你?”
沈茗又低下了头。
单薄的面上,表情破碎,看起来愈发令人怜惜。
说话便也弱了声音。
“我早就和卓特助说过了,那晚的事,就当作没发生,我不需要你们可怜,那笔钱,我也不想要,我沈茗就是再缺钱,也不想这么作践自己。”
容兆南细细打量着她。
清隽的面色里,投了几道阴翳。
“如果我没记错,这些天,急着联系卓航,说要再见我一面的,难道不是你?”
谎言被戳穿,也没有生出多少尴尬,沈茗反而因此缓缓抬起头来。
视线擦过去,和他幽深的眸色对上。
“没错,我是急着联系你,这个孩子,我说过了,他就是个意外,也是我沈茗毕生的耻辱,我不会拿他威胁你,等我公司的事忙完,我就会把他打掉。”
她说的信誓旦旦,倒叫他生出不少端凝的心思来。
打量她良久,场面安静,指尖忽然传来一股灼热感。
不觉,原来是一直未吸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头。
掐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慢悠悠,他转过了身来。
“公司的事要忙到什么时候,既然这样,何不明天就去医院。”
迎合着他的审视,沈茗支撑着虚弱的身体,面色里的苍白更加突显了两分,微微抖动肩膀。
整个人,看起来似是没了生气。
眼里的光暗了一半。
“我也想,可是我,现在连打胎的钱,都没有。”
已经穷到了这个份上。
她说这话,他仿佛明白了她今天来的意图。
“莫非,你今天急着来见我,是想找我借钱,好把我儿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