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的就是把东厂、西厂、锦衣卫全部搞掉,现在居然还要保留一个锦衣卫,那就让他们总感觉自己的事情会在日后某一日暴露。
“锦衣卫一事,可以再商谈一下……”
一名都察院的佥都御史起身作揖一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兹事体大,是应该商谈一下……”
“确实,但今夜太晚,不如明日再详谈?”
“善……”
群臣看得出成德和他们不一样,因此准备借口离开,然后私下交流。
成德自然看得出他们的把戏,但对于成德来说,他眼下并不着急。
他在等人,等两个能支持他的人。
“既然如此,便先散去吧。”
成德知道与这群虫豸谈不出什么东西,因此一挥衣袖便让他们先行离开。
“我等告退……”
见成德开口,他们也争先恐后的走出了小院,最后只留下了成德一人在家中。
过了一刻钟,照顾成德起居的小厮走进了小院内。
他看了看会厅,发现议事结束后,便上前走进会厅内,想要给成德的茶杯添水。
不过成德却抬手拦住了他,并有些疲惫道:“有些饥饿了,弄碗面来吃吧。”
“是……”闻言的小厮连忙添水,随后放下水壶,向着厨房忙活去了。
他忙活的时候,远在数千里外的朱由校已经接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在他得知自家弟弟已经定下就藩时日的时候,他先是一片恍忽,随后便急忙反应过来,想到了眼下人数众多的燕山派。
“万岁,这燕山派被如此打压,为何还能在军中、地方占据那么多位置?”
不知为何,朱由校身边出现了一名小太监,看那模样,似乎和朱由校关系亲密,大胆发言。
对于他的话,朱由校也没有怪罪,而是叹气道:
“打压是打压,可朝中打压,官学培养,一个个优秀的学子被筛选后加上燕山标签输入军中,政坛。”
“马玉,你可知眼下大明有多少教习,多少学子?”
朱由校询问小太监,小太监也连忙作揖回应:
“奴婢前些日子看了礼部的奏疏,教习约一百零九万,学子约一千七百六十余万。”
“一千七百余万……”听到这串数字,朱由校不免想到了当年的浙党。
浙党当年不管怎么被斗倒,但依旧能迅速崛起,其原因便在于浙党那遍布江南之地的士子们。
他们在江西、南直隶、浙江这江南三省求学,拜访名师,然后经过名师介绍去科举,再往后便经过名师的关系来认识朝中官员,步步高升。
浙党的体系,本质上就是燕山派的体系。
以前的燕山派靠燕山学府走出的学子,后来燕山学府被关停,他们便笼络教习,让教习为他们从官学之中筛选人才。
一千七百余万人,每年毕业的学子就是百万之巨,从中选出两三万人来替换被发配的官员很正常。
造血功能不改变,出来的血液始终是充满了癌细胞的血液。
“既然是官学有问题,那为何不从官学着手?”
马玉很快就理解到了皇帝口中的意思,这倒是让朱由校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没想到你除了做得一手好木工,居然还如此机敏。”
“不过有些事情你不懂,便不要再多说了。”
“奴婢领命……”听到皇帝这么说,马玉也连忙闭上了嘴巴。
至于在他闭上嘴后,朱由校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书,觉得自己似乎留在江南作用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