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听着这话,朱由检是明白自家哥哥有多恨言官和都察院御史那群嘴炮了。
不过也不奇怪、别说对方,就是自己也恨啊……
“对了、弟弟,这次来燕山,可不只是为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你看看。”
朱由校忽的想起了正事,随后转头看向了刘若愚,刘若愚见状,也拿出了一份文册,双手递出。
朱由检疑惑的接过,打开后当即皱紧了眉头。
这文册记录了从泰昌元年九月,到天启二年五月的所有弹劾奏疏,可以清楚的看到,弹劾对象渐渐从党争变为了对朱由检和御马监。
“合着党争党争到我头上了?”
望着这文册在五月的三千多份弹劾奏疏中,齐王和御马监出现了高达七百多份,朱由检就知道,东林和齐楚浙宣昆五党开始默认的将自己视为一党了。
“齐王党?好像好不错的样子……”
朱由检轻蔑一笑,随后合上了文册,对站在夯土地上的朱由校道:
“哥哥就让他们再跳梁几年吧,三年后,他们就没有跳梁的地方了。”
“你这说的倒是轻松……”朱由校略感头痛的捏了捏鼻梁:
“他们烦的可是我啊……”
“相信哥哥有办法收拾他们的。”朱由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而朱由校闻言一愣,随后才抬头道:
“你这小子……”
“说说吧!你准备怎么裁撤辽西人马?”朱由校说笑着,随后向着燕山所外走去,朱由检也跟了上来说道:
“简单、以势压人罢了。”
“三骑卫加六营兵马,便是三万多大军,到时候再调辽阳浙兵两万前来广宁,便是五万大军。”
“五万大军,再开出一些丰厚的条件,朱万良和姜弼就算想要作乱,也要考虑下面的人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作乱。”
“这话倒是不错,不过还是得考虑一下人心。”朱由校满意的颔首,顺带提点了一下朱由检。
朱由检闻言作揖回礼,随后继续道:
“人心难以揣摩,但臣弟相信开给辽镇兵马的军饷,足够大部分人摇摆不定。”
“只需要这片刻的摇摆不定,裁撤辽东镇兵马一事,便定下来了。”
两兄弟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出了燕山所。
眺望着六月的燕赵大地,朱由校只觉得一股豪迈的感受在他心中滋生。
他做到了曾皇祖父、皇祖父、父亲三代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这足以让人歌颂他。
想到这里、朱由校又想起了裁撤辽镇兵马之后的事情,因此便道:
“裁撤了辽镇兵马,必然是要归入御马监统辖的,那弟弟能负担得起辽镇的兵马吗?”
“这个……”朱由检苦笑道:
“眼下辽镇与御马监有关的兵马,一共是三十二营三卫,合计十一万三千八百人。”
“我这边又募六营兵马,而裁撤辽镇兵马之后,也会留下十营的兵马,所以辽东镇最后应该是三卫四十八营兵,合计十六万二千余人,不过也不确定,或许会低于四十八营也说不定。”
“反正这三卫四十八营兵每岁的军饷不会超过二百四十四万两,加上粮秣,应该不会超过三百八十万两”
“辽镇眼下在朝廷手中的卫所一共有二十卫,军户十一万二千户,军屯田五百六十万亩。”
“以辽镇的粮食亩产,能提供给御马监的粮秣恐怕也就在百万石左右,以当地的粮价折色,最多八十万两。”
“御马监恐怕还要额外再支出三百万两,确实有些难以承担。”
“辽镇的兵马有些多了……”朱由校皱了皱眉,而朱由检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