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产粮,也能割了做马草给军马吃。”
“有了这批粮草,努尔哈赤就能多围困沉阳一年!”
“眼下努尔哈赤调三万辅兵,显然就是为了收割粮食做准备,而七万正兵不可能强攻沉阳,所以他们会把目标放在那四个石堡内。”
“五六十万石粮食,足够老奴的大军吃八九个月了。”
说到这里、朱由检知道了事情的凶险,也知道了一件事情。
后金的粮食不足了,那么这种时候必然需要向外援购买粮食,而目前后金的外援只有内喀尔喀的恩格德尔部!
想到这里、朱由检侧头看向陆文昭,对其吩咐道:
“叫李若涟派人前往土蛮做生意,尤其是恩格德尔的部落,老奴有可能会向他们互市牛羊。”
“一旦有了消息立马通知我,不能让这批牛羊到努尔哈赤手中。”
“另外、调神武、卢龙两卫和天策、羽林卫换防,你派人去告诉皇兄……不,你亲自去。”
“顺带再叫承恩把御马监这段时间换到的军马和驽马都带到永平的榆林口,再命他运送六千斗军粮、一千斤军盐、一百斤粗布和三千斤干菜,一同送往榆林口。”
“把御马监的骑铳都带来,火药、弹子也是一样带齐,火炮就不必了。”
“这一战不可避免了,李若涟的人必须快,五天内我就要得到恩格德尔的消息。”
“卑职领命!”听到朱由检的话,陆文昭心情沉重了起来。
他倒不是担心羽林和天策卫能不能打,毕竟羽林卫和天策卫有六千老卒,是眼下诸军之中契合程度最高的。
而眼下、卢龙卫和神武分别驻守在卢龙和榆林口,更换他们就等于在永平府埋伏了一万多骑兵。
只要局势不对,大军在两个时辰内就可以出关,在一人三马的情况下,七天就能杀到恩格德尔的面前。
想到这里、朱由检也顾不得要看朱由校大婚了,只能对陆文昭交代一句话:
“去传话吧,记得再派出快马,加急让满桂在永平准备三万石豆,十二万草束,让神武卫和卢龙卫等待,一旦我带领天策卫和羽林卫抵达,他立马领兵出发。”
“这么着急吗?”陆文昭没想到自家殿下这么急,要知道调上万骑兵出塞,这种规模的大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即便燕山大营早早准备好了军粮,随时可以满足数万人出征,但这样的速度还是有些前所未闻。
“很急!”朱由检紧皱着眉头,并对旁边的一个太监道:“收拾行装,通知天策和榆林两卫,两个时辰后出发。”
“奴婢领命……”太监随即去叫人传话,自己去帮朱由检收拾东西去了。
陆文昭也亲自前往了乾清宫,只有朱由检站在书房,紧皱眉头看着那地图。
不多时、他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口的太监当即唱声:“万岁……”
听到这两个字,朱由检勐的转身,果然见到了走进勖勤宫的朱由校。
“你们都退出去吧。”
“遵命……”
朱由校一摆手,所有太监和宫女都退了出去,整个勖勤宫只剩下了他和朱由检。
没办法、见这情况,朱由检只能自己动手搬来椅子,而朱由校也坐在了主位,挥手抓袖,手肘倚在椅子的护手上,表情皱眉严肃道:
“说说吧、是什么大事,让你连我的大婚都不参加了。”
“这……”朱由检苦笑,随后坐在自己抬来的椅子上,并说道:
“老奴眼下估计想继续围城……”
说罢、朱由检将自己的分析全盘托出,包括努尔哈赤的兵力,以及收割城外粮食,准备围城一年等等事情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