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小九儿不懂:“可是我就一个人。”
“那是自然,按理说,一个人怎么都不该有两股脉象,只有两种可能。”葛佬看着小九儿纤细伶仃的身子,方才豆蔻年纪,在人间还是待字闺中的娇娇,不禁担忧道:“第一种,你已有两月身孕。”
小九儿匆忙捂了下自己的肚子。
葛佬和关瑞一齐侧开脸,心想这还真是作孽。
如果说上任宗主流连人间莺莺燕燕,纵情肉欲,最终落得个身染花柳死无全尸的下场。
那现任的青澜仙尊算得上是辣手摧花了。
若小九儿真有了身孕,她这样小,恐怕等不到难产那天,就被胎儿吸尽了生气,一尸两命了。
这……会不会引来天谴?
“不一定是怀了,你身上有淫病,得了这病的人向来是无法生育的,怎么也不该这短短几月便有了身孕。更何况那是仙尊,非同常人,那物……那物也无法轻易让人受孕……”葛佬解释得磕磕绊绊,心里叹了一百句作大孽。
“肯定不是仙尊的。”小九儿略带泣音:“我上个月才第一次见到仙尊呢。”
“作孽哎!”关瑞低叫:“小姑娘,这话可万万不能说呀!”
小九儿也意识到了严重性。
她登时害怕又委屈,仿佛遭了破天大罪,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听后宫里的嬷嬷说,偷欢行淫已是重罪。若是再怀了野种,那是要浸猪笼挂城门的。
但小九儿更害怕一件事:“人……人和剑……会有子嗣吗?”
“剑的事,我俩也不知。”葛佬叹息:“等青澜仙尊回来问他吧。”
关瑞一想到这事要告诉青澜仙尊,就站立难安。
“那第二种呢?”小九儿抖完了,继续小声问。
这下,轮到葛佬开不了口了。
葛佬看向关瑞,关瑞看着小九,最终看向门外。
“等青澜仙尊回来再说吧。”关瑞将双手背在身后,叹息道:“仙尊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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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祖坟。
邬夆的墓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没有花也没有树,只是一块小小的石碑。
偶尔天上白鹤飞过,也不会落在这块光秃秃的墓碑前。
比起那些受人尊敬,饱受爱戴的逝者,这块碑太荒凉了。以至于人们都快忘了,当年邬夆也是剑不离手,杀妖无数的无名山宗主。
偶尔扫墓,人们来到这块碑前,只是唏嘘。
唏嘘他沉迷肉欲的下流爱好,更唏嘘他唯一的儿子至今不肯上坟祭拜,让这坟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这些唏嘘声都散在风里。坟地太大,漫山遍野,向山脚延绵十公里,每天都有新的坟添上。
在左子修眼中,这些坟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也不觉得有多怅然唏嘘,更不像邬巡一样,会满心憎恶地扭开脸去,不愿多看一眼。
左子修还有心低下头,静默叁秒,颂词安魂。
低头的一瞬间,左子修发现了怪异之处。
坟上的土很新。
他伸手一捻,是这两日新夯的土。再伸手,他直接挖坟开棺。
棺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