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抿出一点笑意,“看来还没有醉得太厉害。”
“裴彧,”她蹲下来,裙摆铺到地毯上,眼神柔柔地看着他,轻声问,“我看到你的聘礼了,怎么给我那么多东西?”
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之前被他哄着签署的文件是什么,别人给房给车,他倒是独特,给她股份。
“不多,”裴彧确实是醉了,不太能集中注意力去听她的话,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低头吻住,“还怕不够。”
他对沈知意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哪怕在一起了,结婚了,他也仍是最初那个想要把很多东西捧到她面前,来讨她欢心的裴彧。
沈知意并不看重这些,但她知道裴彧的爱太多太满,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她窥见一星半点,她便不拒绝,只给裴彧想要的回报。
“够的,”她看着裴彧的眼睛,“很够了,裴彧。”
裴彧问,“爱我吗?”
“爱,”沈知意对这样的问题总是不厌其烦,“你这么好,我没理由不爱你。”
或许她对裴彧的爱远比不上他对自己的,但沈知意的爱也是很真诚很长久的,并不比谁廉价浅薄,所以被她爱着的裴彧也并不比谁差。
沈知意专注地看一个人时,眸光总是显得很柔和,很温暖,被她这么看着,哪怕裴彧总在妄自菲薄,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被她爱着的。
他微垂眸,将她抱进怀里,用一种很平直的语气跟她告状,“秦放说我太心急,把时间安排得这么紧,像是怕你后悔。”
从求婚、订婚,再到结婚,隔了不到两个月,很少有人会这样安排,但其实算不上紧迫,因为很多东西裴彧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不过是缺一个仪式。
“他开玩笑的,”沈知意坐在他怀里,抓了抓他后颈那里的短发,“不止是你心急,我也希望尽快办,我们早就该走到这一步了。”
心想小秦总被外派出去果然是有原因的,说话可真会戳人软肋,再多刺激两句,裴彧要难受死了。
“嗯,”裴彧显然对她的话很满意,不再纠结于秦放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重复道,“早就该办了。”
他若是幸运些,不至于在二十八岁这年才娶到她。
陪裴彧坐着醒了会儿酒,由秦秘书开车送两人回华庭。
路程漫长,裴彧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着了,枕着沈知意的腿,伸手环抱着她的腰,连睡着都不愿意放开她。
秦秘书目不斜视,却还是在不经意间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后座的场景——沈知意低着眉眼,在捋裴彧的发丝。
即使她什么话都没说,也能让人察觉到她对怀里人的情意。
秦秘书忽然回想起上一次来南园的场景,想起裴彧将沈知意带出来时的神情,那时沈知意还顶着一个“霍恒女友”的身份,裴彧横插一脚,叫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懂沈知意有什么好,能得裴彧的青睐。
现在看来,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沈知意不需要有哪里好,因为裴彧爱她,爱的不是她的容貌、身段,爱的是她弯着的眉眼,投来的目光,一颦一笑都是裴彧爱她的理由。
反之亦然,沈知意爱裴彧,爱的是最真实赤裸的那个裴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