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酒哇!刘异心中赞叹。
感觉比【子美客至】的羊奶酒更加香醇。
一曲还没结束,他的酒坛就见底了。
他天生不是高雅之人,咚咚~哗哗的琵琶声,让他有些尿急。
此刻,荣巧蕊已经咿咿呀呀开唱了。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
见她一时半刻唱不完,刘异自顾着站起。
“异兄,你要作甚?”郑宸小声询问。
“你先安座,我出去下。”
他身后的婢女立刻会意,在前面引着刘异走出门。
他们一前一后,直奔茅厕方向。
刘异耳边还在回响刚刚那首曲子,莫名感觉有点熟悉。
在哪听过呢?
他正在回想时,与一个瘦削的八字胡男人,和一个身材高大穿胡装的阔鼻深目男人,擦肩而过。
那俩人对他视若无睹,甚至没多给刘异一个眼神。
刘异看上去若无其事,不过在错身的一瞬间,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
是曲良!
这老小子怎么也在?
好在他认识曲良,但曲良不认识他。
刘异不动声色,待身后两人走远,他低声询问身旁婢女。
“刚刚过去的人是谁啊?”
婢女欠身回答:“衙门的曲录事和他朋友,他们今晚包下了东院吕娘子的场子。”
“他朋友长得不像唐人啊?”
“好像确实是位胡人。”
“他们晚上会在这留宿吗?”
“当然,”婢女嗤笑,“否则何必包场?”
胡人?刘异没再说什么。
他回去时,荣巧蕊上一曲已经演奏完。
此刻,她换了个曲子正自弹自唱。
刘异没有进门,他倚在门边静静聆听。
他现在总算明白这女人,为何能在艺人争奇斗艳的洛阳打出名堂。
这声音真是天籁啊!
她的嗓音,空灵、纯净,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
荣巧蕊现在唱的是教坊里流传出来的一首《菩萨蛮》:
“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向发娇嗔,碎挼花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