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信息交换得差不多,时间还早,赵谋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问道。
“没。”虞幸回答得很果断,他后半程都和洛晏一起东跑西跑的,其实途中还看见了赵怀升的背影。
但是他确实没有见到打更人,无论哪一条街,都没有打更人的影子。
要不是规则里有两条和打更人有关,他几乎都要觉得,风头镇本来就不存在打更人这个职位。
赵谋道:“我们也没见到,本来想着去找找看,先摸清楚打更人到底是个什么这样的存在,也好心里有个数。”
“但是阿酒说,他的阴影也找不到打更人的踪迹。”
“可能昨晚打更人根本就没出来。”海妖耸肩,“不然的话,我觉得……打更人说不准还有夜里巡查的职责?比如看到我们这些到处往别人房里钻的人,就把我们抓住问问情况,毕竟我们也太可疑了。”
赵谋:“……”
“是吗?还真是没出来啊。”虞幸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都以为是被赵儒儒抓走了。”
赵儒儒对打更人的兴趣完全就放在了脸上,他这句话算是半开玩笑半认真,万一那种“正常的”,会给人提供帮助的打更人实际上很弱呢?然后被赵儒儒直接掳走——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赵谋无语地打断了他的幻想,“总之,我们之前没想过打更人还有出不出来的区别,今天去探查的时候也注意一下吧。”
严肃的话题暂时商讨完毕。
医馆又暂时没有病人来,无事可做之下,他们都悠闲起来,等待着昨夜各种事情的发酵。
海妖跑到医馆大门内侧,搬了个椅子坐在那,眼巴巴地望着外边,发出一声唯恐天下不乱的笑:“我已经等不及看到了乱子了~”
比乱子先来的是二红。
二红穿着他的旧衣服,大约是跑着来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和大家打招呼,脸上浮着健康的红晕。
他看到虞幸的时候一愣:“咦,镖头先生,您又来看病了啊?”
“他受了些内伤,昨日只是可以下地,不是痊愈了。”赵谋瞬间进入角色,摆出的那副表面温和实则毒舌的医师形象,“他每日都得来一趟,若不是他像条没拴链子的野犬一样在房子里呆不住,我倒想让他直接住在百寿堂。”
二红一噎,不敢接这没礼貌的话,只能腼腆地对虞幸笑了笑,一双小鹿眼一如第一次见到时灵动。
虞幸也收敛了在自己人面前的温柔模样,将镖头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没有先搭理二红,而是偏头对赵谋冷笑:“您的医术要是有您的口条这么利索,说不定我还能好得快一点。”
“哦?若是你昨日不那么急着出去,不知在哪又折腾了身体,刚才给你检查的时候也不会得到这么差的结果。”赵医师不甘示弱,“你这样的病人我见的多了,若是不想治,下次干脆别来。”
虞幸“嗤”了一声,但看着还是很想治伤的,只能一脸不情不愿的败给了医师。
然后他才看向已经开始麻溜打扫卫生的二红,像是没在医师那里讨到嘴上便宜,就打算跟小孩逗逗闷子似的:“你叫二红?”
二红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医馆的窗格,闻言回了回头:“是呀!”
“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虞幸把镶金匕首当核桃一样在手里盘,勾唇道:“是吗,怎么这么矮,跟十四岁似的。”
二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少年躯体,然后忍不住小声反驳:“……我不矮了吧。”
虞幸本来也就是无中生有,故意这么说。
二红身为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个头已经长得十分不错,脸色红润,身形也不干瘪,一看就知道没怎么饿过。
他将十足沉重的匕首在指尖转来转去:“说起来,你姓什么?不能是姓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