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一群人哑口无言。
在昌帝面前,无人敢反驳此话。
最后,还是太傅不紧不慢上前,“许疏印是曾救过陛下不假,可谁能知道他不是为了博取陛下信任,好完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如风有些嘲讽地笑起来,“可当真有意思,只因为他不是阉人,你们便能否认他所做的一切事情。满朝文武,竟皆是随大流结党之辈,我大周百姓年年纳税,供养的竟都是这般臣子!”
“八殿下,你这话是何意?!”
李如风今日似乎变了个人,他平日里不爱与人相争,能退便退,可今日却以一己之力与无数朝臣对抗。
他冷着脸,“我无甚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们想许疏印死,恐怕皆不是为公务,而只为私心。他在,挡了你们大多数人的路,本殿说的字字句句,哪里有错?”
若许疏印真的死了,莫家一党无人钳制,他手中只有一个兵部和半个刑部,如何抵得过对面。
到时候,大周的半壁江山恐怕都要姓了莫。
恐怕也正因如此,昌帝才久久没有下令。
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够替代许疏印的人,他一死,整个大周就都要乱套了,昌帝不敢冒这个险,也绝不会冒这个险!
一众朝臣,很快就又吵吵起来,听得昌帝直皱眉头。
“行了,此事朕自有思量,容后再议。”
“陛下!”
莫家一党仍不甘心,“许疏印不除,我大周永无宁日啊。”
“退朝。”
众臣还想再说,可昌帝已然离去,桂公公冲众臣行了一礼,便随着昌帝离去。
“一群人,八百个心眼都不够他们使的,以前一个个看到许疏印就和老鼠看到猫一般,全部躲着走,现在许疏印出了事,倒是都凑上来了,和苍蝇一样嗡嗡嗡的,每天也没个安宁!”
昌帝这两日被此事搞得心烦意乱,索性去了御花园的亭子中坐着,谁也不见。
桂公公站在昌帝身后,叹了口气,“各人有各人的打算,过去许掌印手握大权,自然无人敢放肆,现在好不容易被查出了错漏,这些人……”
说着说着,昌帝突然抬眼看了过来。
桂公公忙一拍嘴,“陛下恕罪,老奴今日多嘴了。”
昌帝笑了笑,“朕不过看你一眼罢了,你紧张什么。若是连你都不愿和朕说真话,那朕身边还真是无人能信了。”
经历过茚草的事之后,昌帝的警惕心愈盛,几乎是谁都不信。
可这般日复一日,难免心累。
“说说吧,此事你作何看法?”
桂公公斟酌了片刻,开口道,“老奴以为,许掌印隐瞒此事,怕是另有苦衷,所以才不愿透露。虽是欺君,可这些年来,他跟在陛下您身边,帮您做了不少事,若是许掌印想加害于您,那……”
昌帝闭了闭眼,释然道,“是啊,他若想对朕动手,曾经有千百个机会,实在谈不上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