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就给母亲写封信,以解母亲相思之苦。”
“二哥!如果确定了哪日出发,万望告诉妹妹一声。”
“但凡我有,皆可送于母亲,解相思之苦。”贾敏一字一顿,字字皆泪。
她暗下决心,将来女儿的婚事,绝不能远嫁。
但是世事无常,还有十几年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贾敏不禁心中怅然。
……
果不其然,从巡抚府出来的史仪芳和方正雅,住进了花嬷嬷定好的房间。
住进来以后,第一件事,她就一瘸一拐的,穿过大街,拜访贾政。
贾政看着面前这一对母女,母亲形容憔悴,女儿倒是光鲜亮丽。
史仪芳如今身着朴素,配饰简陋,此时此地,她知道以后的日子都得靠自己了。
“二表哥!仪芳多谢二表哥援手之恩。”
她郑重的深深施礼,谢罢只是暗暗垂泪。脸色木然,已没有了往日的爽利。
方正雅也跟着母亲,迈着细碎的步子,低眉敛目,亦步亦趋,仪容规整。
贾政心中暗暗点头,这个史仪芳自己过的糊涂,女儿教养的不错。
落落大方,有礼有节。
再想到妹妹家那个惯坏了的黛玉,真是天壤之别。
“好了!既然事情已如此了。待到我回京之日,自会告知你们的!”
说罢,贾政端茶送客。
……
史仪芳回到客栈,问方正雅,“你想好了?”
“以后跟着母亲,不一定会过上方家这样奢靡的好日子?”
方正雅手指头弹了弹指甲,“母亲,你想一走了之,嫌弃我了?”
“天下有你这样嫌弃女儿的母亲吗?”
“哪个不是掏心掏肺为女儿挣前程,我好了,不是才能孝敬你吗?”
史仪芳轻抚头上的银簪,有点粗糙,她苦笑了一下。
“我当然是为你着想,不过是提醒你,去了侯府,若是不如意,莫要后悔。”
方正雅心中暗笑,这有什么后悔的,她都跟父亲说好了。
以后常联系,如果侯府不好就回来呗!反正方家不可能不认她是方家女。
我如果能嫁了高门,你们不是也能跟着享福吗?
……
贾政离开那日,天气渐寒,扬州街上陆陆续续有穿大氅出门的了。
花红柳绿的扬州颜色也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