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弱弱发问:“您笑什么?”
慕容澄瞪她,“你管我笑什么。”
“噢…”莲衣往边上蹭蹭,可爱讨喜的面庞换上逗趣的微笑,试图将人安抚,“除夕快乐世子爷,新年新气象,不要生闷气呀。”
她随口一句话一个笑脸,杀得慕容澄片甲不留,泄气地哼笑,“闷气?我生的哪门子闷气?”
莲衣答:“您现在就是一脸生闷气的样子。”
“好。”慕容澄摆出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拳头攮到她脸边的柱子上,“那你让我出气。”
“啊?”莲衣不禁举起两条胳膊把脸护住,把头低下去,“不好吧,您是上过战场的人,我就是个小侍婢,您要是打我,还不把我给打散了?”
这滑稽的反应果真将他逗笑,莲衣松一口气。
慕容澄觉得自己见了她真像个被踢憋的蹴鞠,憋屈死了,浑身的骨头和皮肉都发紧,非但想自己松松筋骨,还想将她揉散了再拼起来,拼成个喜欢他的样子。
他想捧起她的脑袋,透过她的双眼看透她的所思所想,看看这颗气人的脑袋里究竟装得什么。
随后他就真的这样做了。
莲衣被捏着下颌抬起脑袋,眼神由担惊受怕变为难以置信。慕容澄望着她闪烁的双眼,喉头艰涩一滚,清隽桀骜的面容随即浮现可疑红晕。
离得太近了,不亲下去很难收场,慕容澄耳边有个声音正如此催促。
他实在不堪其扰,情急之下俯身用额头重重磕向莲衣脑门,磕得她“嗷嗷”直叫。
慕容澄别扭又恶劣地问:“看什么?谁许你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什么眼神啊?她哪有什么眼神?
莲衣稀里糊涂疼得直搓脑袋,“呜呜呜,世子爷我错了。”
不远处平安赶来,目睹一切的他猛地倒吸口气,直呼:“磕到了磕到了。”
*
如果说年前莲衣还偶尔见到过慕容澄,年后他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碰过面。
就连偶遇也是没有的。
不过莲衣也没空去想背后的原因,她忙死了,开年府里都是事务,升任一等的坏处就是那些大事小情都要经手,琐碎得叫人身心俱疲。
今天叫来宫里的丫头小子量体,请裁缝制春装,明天就要准备起到万露寺里听祈福法会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