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闫怀文本不想动,但察觉到天佑的情绪变化,便改了主意,伸手接过。
一入手,便知是铜板。
“是卖马肉所得。”闫老二补充道:“我卖三十文一斤,并不算贵,平常哪吃的上马肉啊,而且满山,哦,就是梁童生,将这马肉说的这好那好,村子里人都说我卖便宜了,嘿嘿,我想着卖贵了怕是没人买,换些银钱在手,等咱到了关州,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对了大哥,你是不是早就料到那些灾民会从咱这里买东西或者换东西?”
闫怀文坦言道:“逃荒出走多仓促急行,除了水粮之外,并不会带太多东西,他们又被山匪劫掠一回,所剩更是无几。
若有所需,自然会与我们交易。
我并非想将分与他们的银钱都赚回来,而是人心易变,当人穷困潦倒,一无所有之时,会心生绝望,更甚者行事无有顾忌,恐其伤己伤人。
他们此时,有钱,有粮,有对未来新生活的向往,即便再有苦难,也会一一克服。”
“所以,给他们钱粮,便是给了他们希望?”
闫怀文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这些钱,为兄收下了。”闫怀文的手指隐晦的微微用力,感受着一枚枚铜板的硬度,心中熨帖无比。
“从穿云寨拉回了不少银钱,为兄有些乏累,你等下出面分与各家,安叔那边,也不要落下。”
“知道了大哥。”闫老二答应着。
心想:看来他和他闺女都猜错了。
老闫高兴是高兴,但是没有给小钱钱。
“天佑!”闫怀文轻轻的将手中的铜钱放下,掏出一个钱袋,从里面拣出一块,递给他:“虽然此时用不大到,但男人身上岂能无银钱,拿着。”
闫老二傻愣愣的接过。
真的,又给钱了!
我这豪横的大哥,太太太让人喜欢了!
闫玉在上铺一直不作声的听着。
此时无声的挥了挥小拳头。
激动的小脸涨红。
她就说,大伯开心就爱给钱。
当然,只限于她爹一个人。
就和家长奖励孩子糖果一样。
待弟弟离去,闫怀文端坐,指挥闫向恒洗笔磨墨。
用竹刀将纸裁成等同大小,又招呼大丫让她拿针线过来。
不假他人之手,一针一线自己装订成册。
闫玉好奇死了,大伯这是要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