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平衡,凭什么你未成年人杀害了未成年人就因为年龄未到就能逃脱法律的严惩?都是人命啊,你凶手未成年的命是命,被杀的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就是天道。这个法律是不是出现了偏差和漏洞?
一个底层的士兵想不通这些问题,他只能自我安慰,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相信政府、相信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天害理的恶人,
上岗的时间到了,一班长肖永良过来催促大家集合上哨,几个战士排成一列在领班员的口令下往看守所齐步走去,
果然,平时空荡荡地看守所大门外三三两两挤满了人,拿着相机,拿着本子的都有,还有几辆不知道哪里的车牌号的轿车停在角落里,
打开几道铁门,走到了一号哨位,按程序交接岗之后,朱昊肩着枪巡逻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进出监区的铁门。
大约在晚饭前,天色渐暗,铁门终于打开了,几个管教民警带着三个烤着手铐,脚上拴着钉死的脚镣的少年走进来,朱昊死死的盯着那几个恶魔,差不多是一二岁的模样,穿着校服,一脸的桀骜,表情漠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害怕不安,竟然隐隐流露出阴狠的笑容,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在这里杀人抢劫分尸的恶魔见多了,这样无所谓还发出挑衅意味的还真没见过几个,更何况是这些所谓的未成年人。
朱昊暗自笑笑:两天之后你们还能保持这副鸟样子,老子跟你姓!
管教把他们分开后,打开一扇牢门,拎起一个一把丢了进去,咣当一声关上铁门,然后把其余的都一一丢进去就走了,
朱昊走到关有那几个小恶棍的牢房前静静地看着。
号子里的犯人早就知道了今天要进来几个杀人犯,也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他们干的事,一个个早就盼着他们进来可以好好的玩玩了,在昏暗无天日失去自由的牢房里,各种手段折磨新来的犯人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这个鱼龙混杂,人渣遍地的地方,其实这里面也有自己的鄙视链,小偷和强奸犯、特别是强奸幼女的恶棍最让人痛恨,当然日子也最难过,地位也最低,无时无刻都受人折磨,
这也许就是这个罪恶世界中罪犯心里的一杆秤和是非观吧!
果然,朱昊一眼便看到其中一个小恶魔跪在地上,低头面对尿池,脸上似乎还有些许红肿,依然是一副谁也不服的屌样,朱昊笑笑走开,心想你小子要吃的还在后面呢。
又走到其他两个小恶棍的牢房前观看,情况都大同小异,跪在地上刷便池的,跪着给老大按摩捶背捶腿的,顶着一脸盆水跪着不动的都有。
反正也就那么回事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正想返回哨位准备下岗,这时犯人们的晚饭时间到了,看守所食堂工作人员和几个劳动犯挑着饭桶和菜桶进来了,给每个号子打了饭菜从铁门的小窗口里递进去,
早就饿了的犯人们抓过饭菜就狼吞虎咽起来,当然里面最好的几片肉片子肉丝都是自觉的给号头吃的,
一声啪嗒,随后传来一阵哭声,朱昊忍不住又探头看了一眼,只见最先进去的那个小恶魔跪在地上用手抓满地狼藉的饭菜往嘴里塞,一旁还散落着塑料的饭盆子,一个老犯人骂骂咧咧地说:特码的小逼崽子,找死!老大没开口吃,你特么的倒先吃上了!擦!
随后又讨好的对朱昊笑笑:队长,我们是在教他做人呢。
朱昊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话:动静轻点,我就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的。
言罢不再停留,返回哨位准备交接班。
接岗的是一个广东的同年兵钟育煌,跟朱昊平时也挺合的来的,按流程交接后,两人开了几句玩笑后,他操着浓重的广东普通话问朱昊今天那几个丧心病狂的小恶魔有没有关进来,朱昊给他指了指几个号子,眨眨眼睛说,那几个号子离哨位比较远,别过去巡逻,有什么声音你肯定也听不到的吧!
钟育煌心领神会:昊哥,我知道了,我昨天冲凉水不小心进了耳朵,今天听力好像不行了,耳朵老是嗡嗡叫的,
朱昊捶了他一下,好小子有悟性,下次请你抽红狼。
离开哨位后回到中队里,心绪难平,跑到楼顶抽了几根烟之后回到班里,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打开日记本写下了今天的所见所闻,末了在最后写了一首诗:
谁言稚子童且真,
啾啾恶鬼匿其身,
屠刀溅血惊鬼神,
奈何法刑外开恩
祈天重降黑龙图,
铡出人间清乾坤。
写完之后又去找到了指导员,把自己写的诗和心里的感受告诉了他,
指导员听了之后,又看了看他写的诗,鼓励了几句:嗯,还不错,不过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你是个有独立思维的士兵,这一点很好,我想提醒你一点,有正义感是好事,但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职责,
你是执法者,也是法律的维护者,我们的任务性质就注定了我们要成为一个坚定的守法者,而不是寄托于天道,轮回报应,血债血偿的江湖做派。相信党和国家,相信法律,恶人终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的,不论是精神病或者是老人孩童,只要他犯了罪,我们的法律一定会公平公正的惩罚他们,你要有这个坚强的信心信念,这才是一个执法者最后的底线。好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仔细想想我的话,如果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探讨。
朱昊敬礼之后离开了这位大哥的宿舍,回到了自己的班里,静静地思考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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