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行宫内。到处都是披坚执锐的大内侍卫,他们都很恪尽职守,但内心或多或少都有焦虑。宫中的太监、宫女、近臣等,也都是神色沉重。因为大汉的统治者,他们的天子、皇帝。已经昏迷了数月之久。虽然病情渐渐好转,但是天子却没有醒来。谁都知道,昏迷这么久绝对不是好事。万一天子永远也醒不过来呢万一天子中风呢万一。。。。。。。虽然前线捷报频传,但是众人却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更加沉重了。天子寝宫内。说是寝宫,其实就是一间较大的卧房。分作外屋、里屋。里屋内,有两队太监、宫女日夜值班。外屋内,至少有三名大夫、三名近臣守候。其他在大理的近臣,都在旁边的房间内。天子行辕的一半人,跟着北条氏政去了北方。但剩下这一半,也足以保证吴年醒来后,可以立刻掌握所有的权力。病床上,吴年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吴年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一样。两世为人的记忆,犹如走马观灯一般,在脑海中浮现。啊呀。原来我叫吴年啊。我这一生过的还不赖呢。过了片刻后,吴年才真正的清醒过来,感觉有点渴,也有点饿。“来人。”吴年张开嘴,虚弱的叫了一声。太监、宫女们听到这一声呼唤之后,先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随即陷入了狂喜。紧接着,这个消息就像是旋风一般。传遍了整个行宫。所有人都呼出了一口气。所有人走路都是带风,天子醒了。天亮了。厨房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永远有莲子红枣桂圆粥热着。因而,当吴年喊饿的时候,端上来的是一碗莲子粥。一碗粥下肚之后,吴年的精神头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很饿,但他谨慎的没有多吃。“好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吴年伸手摸了摸坐在床沿上,李玉尊娇嫩的脸蛋,手中沾染了温热的泪水。这位他最后纳的妃嫔,还很年轻。是个小姑娘。“呜呜呜。”眼眶乌黑,形容憔悴的李玉尊反而哭的更凶了,抱着吴年的胳膊,放声大哭。吴年怜她,没有呵斥,反而楼了楼她略显单薄的身子。等她不哭了,吴年才伸手拍了拍她的小香肩,让宫女搀扶着她下去了。她不愿意走,一步三回头,楚楚可怜。吴年对她摆了摆手,说道:“听话,先睡一觉。等睡醒了,再来陪寡人。”等李玉尊走后,吴年才让候在跟前的三位大夫上前,一一为自己诊脉。大夫们的诊断非常统一,能醒来就问题不大,接下来就是好好调养了。无论是谁,在床上一躺几个月,都会身体虚弱的。原本强壮的吴年,肉眼可见的瘦弱了下来。等太医们离开之后,一名太监怀抱佛尘,自外走了进来,站在床前弯腰行礼道:“陛下。学士张渊、陈炳、李绍,巡抚王武勋在外求见。”“让他们再等一炷香时间,让寡人好好喘口气。”吴年摆了摆手,说道。“是。”太监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真是虚弱啊。比我刚穿越那会儿,还要虚弱。那会儿可是被酗酒给掏空了身体的。”吴年心中暗道,然后感慨道:“寡人老了,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以后打打太极不错。”他一直不服老。玉门关外一战,与长子一起击破十万骑兵。老骥伏枥。但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病情,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年轻人有年轻人做的事情。老人有老人做的事情。以后减少力量训练,减少刚猛拳法、兵器的习练。多打打太极拳。怎么也得撑到天下一统。也希望在这之后,能享几年清福。陪伴妻妾,儿孙环绕。死了一回,吴年的很多想法都改变了。此时此刻的他,很想念远在北方的妻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吴年盘腿坐下打坐,呼吸渐渐平稳。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吴年睁开了双眼,目中精芒一闪而逝,脸色也稍稍红润了起来。虽然还是很憔悴。吴年抬头对一名太监说道:“让他们进来。”“是。”太监躬身应是,转身下去了。不久后,他带着学士张渊、陈炳、李绍,巡抚王武勋四人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榻上,神志清醒的吴年,四人的神色都很激动,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都是吴年近臣出身,他们有的人已经陪伴了吴年十余年,君臣感情岂是等闲他们深呼吸了一口气,定神憋住了眼泪,打算躬身行礼。吴年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行礼了。来人,看座。你们好好坐着,跟寡人说说,四川与云贵的情况。”“是。”众人还是躬身行礼。不久后,太监们搬来了椅子,让四人坐下。先发言的是云南巡抚王武勋,接着是学士张渊。吴年听完之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都干的非常好。”“不敢。”众人抱拳弯腰道。王武勋、张渊说的都很平淡,没有添油加醋的邀功。但吴年是何等人物,自然听出他们干的都非常好。云南、贵州这两个新得的省,在各自巡抚的治理之下,百姓都是安居乐业,社会非常稳定。土司与汉人百姓,和睦相处。他们还对内进行了开辟山道,修桥铺路,设置驿站等基础建设,使得道路状况好了许多。当然也建设学校,移风易俗等等。缅甸、青藏那边,更是蒸蒸日上。滇缅公路也早就完成了。现在云南、贵州的丝绸,通过这条道路,源源不断的销售到缅甸,以及东南亚。至于四川的情况。李崇高、陆景等人,只剩下了三座重要的城池,做负隅顽抗了。分别是成都、江阳、江州。吴年觉得很满意。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一步也没有走错。哪怕我睡了几个月。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躺赢吧。。。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