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定并非等闲之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武艺精练,而骑术娴熟。在这江县城中,也是一位人物。
但他毕竟不是将门出身,没有传承长兵器的武艺。
人在马上,用钢刀砍步军,并不容易。
虽然他巧妙的趴在马背上,没有露出太多的破绽。
吴年就不一样了。
他从章进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哒哒哒!!!”张宁定身披盔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趴在马背上,借助战马的力量,冲杀向了吴年。
马蹄声似战鼓,轰鸣作响。
人马合一,气势宛如排山倒海一般,扑向吴年。
等闲汉子,怕是早已经怕的脸色发白,身体战栗了。但是吴年的脸色宛如冰冷的岩石,千年也没有变化。
他的腰背挺直,宛如一根笔直向天的标枪,气势煊赫。
四周的张宁定麾下人马,试图靠近二人。而章进、铁牛等吴年的部下,则拼死抵抗,给吴年腾出一个对决的环境。
双方人马在厮杀的同时,都分出了一二分注意力,观察吴年、张宁定的胜负。
谁都知道。
这二人分出胜负,便也是这场战争分出了胜负。
吴年手持长矛,一动不动。直到他感觉到了战马喷薄而出的热气,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汗臭味。
“呀!!”吴年一声暴吼,肾上腺素在一刹那时间疯狂分泌出来。使得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的肌肉,充血似的膨胀了一圈,尤其是一双手肉眼可见的粗大了起来。
“嗖”一声,长矛破空,发出了凌厉的声音。
“噗嗤。”一声。锋利的矛尖,刺入了战马的脖子,入肉喷血的声音传出。
战马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下来。但是惯性,还是让它驮着张宁定冲向了吴年。吴年身子不动,手中的长矛贯穿了马的脖子,刺中了张宁定的脖子。
“这不可能!!”张宁定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脖子,才终于确信,自己的脖子竟然被刺穿了。
这不可能!!
什么样的人,可以拥有这样的勇气、力量。一根长矛,人马全部毙命?
北山堡小旗吴年,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出身于半边张的骄傲,走南闯北练就的一身本事,在这一刻,全部轰然倒塌,化作了尘土。
张宁定手臂一晃,手中的钢刀落在了地上。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抬头看了一眼吴年,然后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张宁定死了,马死了。但惯性仍然带着人马的尸体,冲向了吴年。而此刻吴年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马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