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将刀柄横在了脖子后的肩膀上,双手分左右握住刀柄,一脸轻蔑地大声喊道:“晋人鼠辈,何不早早献出虎牢,留得性命,回家去抱小儿?”
燕军阵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鲜卑人挑衅开始了,在站立着十余万之众的大平原上声震数里。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未等陈望下令,桓伊已经拍马挥枪杀出阵中,像离弦的箭直取鲜卑大将。
两马相交,没有任何废话,杀在一处。
陈望手搭凉棚,遮住已经挂在广武山顶的朝阳。
看着战场上八只马蹄,四条胳膊,两件兵器,缠斗一处,卷起地上尘土飞扬。
已经看不清两人谁占优势,只能听到清脆地金属磕碰撞击声“叮叮当当”。
不由得暗自为桓伊捏了一把汗。
这名鲜卑大将高大壮硕近似于他在现今社会中看见的俄罗斯人,大家称之为能徒手搏熊的“战斗民族”。
而桓伊,那不就是电视里的小鲜肉级别嘛。
陈望在太尉府中堂那晚仔细看过桓伊的手,白皙修长,手指如玉瓷般,散着淡淡的光泽,哪像是拿枪杆子的手,分明是一双抚琴弄箫之手。
如果不说话,不穿这身铠甲,换上锦衣华服,充满阴柔之美,隐隐还有些娘炮的意思。
换在拳台上,这两个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人展开搏命厮杀,任谁能分辨出来谁是弱势群体。
陈望嘴里嘟囔道:“轻车将军可要挺住啊,这第一战若是输了,很没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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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没面子?”陈安在旁问道。
“哦哦,就是大减我军士气的。”陈望解释道。
陈安唇角一挑,胖脸上浮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笃定地道:“桓伊已占上风,五个回合之内,必取其性命。”
“哦?”陈望一惊,心道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再定睛仔细看去,还是看不出来,耳里还能听到鲜卑大将骇人地嘶吼声。
只听陈安边看着战场边忧心忡忡地道:“站在慕容臧身边的悦绾才是厉害角色,他是辽东第一名将,当年在酂县城下和杨佺期大战百合旗鼓相当,枪法了得啊。”
陈望闻听,心中诧异,都说杨佺期是大晋江北第一名将,但似乎所有人更敬畏陈安。
那是为什么呢?他们俩谁优谁劣?
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得两军阵中鲜卑大将一声惨叫,身体从马上栽了下来,跌落于尘埃中,汩汩鲜血从小腹流出,能清晰地看到隐隐有白花花的肠子淌出。
陈望在马上鼓掌叫好边问另一边的庾希道:“北中郎将,咱是不是该庆贺庆贺……”
庾希点头,大声喊道:“擂鼓助威!”
晋军阵中几十面战鼓大作,伴随着气势浑厚的晋军吼声,一时间士气大振。
桓伊催白马举着还在滴血的银枪,在两军阵前来回奔驰,仿佛在宣泄着浑身上下那用不尽的旺盛荷尔蒙。
陈望不由得赞道:“轻车将军很有些锦衣马超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