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洲看了眼自己的手,动着指尖,那是弹奏《安魂曲》的手势,陆时书看不明白却也知道这人弹得是一首无声的琴,等人停了手,陆时书问道:“弹了什么?”
“《安魂曲》。”
陆时书一愣,趴在了宋子洲的膝盖上,他喃喃道:“如果,”
如果什么?宋子洲没有听清楚。
“馆主后悔吗?”陆时书抬头对上宋子洲眼,那眼里有些太多感情,宋子洲伸手虚抚了人的脑袋,道:“生与死之间没有后悔可言。”
“不对的。”陆时书起身,却也没有再过多的纠缠这个问题,他将宋子洲一把抱到床上,道:“馆主休息吧,我们要去江南。”
“好。”
陆时书坐在床头看着人呼吸逐渐平稳了,才出了门。
门外苏老已经恭候多时,看到陆时书出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少主。”
“苏伯怎么来了?”
“来给少主道喜。”
“何喜之有?”陆时书两人边走边说。
“五大长老中除了三长老,二长老和五长老皆死。”苏老捋了捋胡子,笑道,“大长老已是半个身子入土之人,而四长老又不足为惧,少主的地位只会越发稳定。”
“多亏了苏伯相助。”陆时书笑着答道,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管是木盘还是石凌峰等人皆是不足为惧,有一个人才是玩弄他们于股掌之上的人,而且他最重要的宝贝还在他那里,这是个致命弱点,无药可解。
“苏伯可识得郑少卿这人?”
到了客房,陆时书邀人入座,侍人倒了茶,陆时书递与苏老问道。
苏老接了茶,他对陆时书的态度自然满意,虽然意外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依旧是替人解答,“郑少卿是舫主义子的表兄弟,郑悔想必少主也知道,老朽就不再多言了,不过郑少卿这人并无争斗之心,不过郑悔最近倒是和四长老走的很近,少主还是提防这点好。”
“恩。”陆时书点了点头,又问:“各位长老死于谁手?”
苏老沉吟片刻,道:“三长老之死栽赃给了建安王府之女秦安歌,二长老和五长老死在三长老的暗室里,不过从手法来看,三长老和五长老应该死于一人。”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三长老的暗室?”陆时书道。
苏老笑道:“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二长老从尸体看来已经死了有几日了。”
“既然已死,五长老为什么还要去见一个死人?若是是三长老和五长老没有及时处理的,也不急于现在吧。”陆时书思忖着,又道:“既然有人死亡,那么当时在暗室就有第三个人在。”
“第三人又是谁?”陆时书摸着下巴自问。
“少主问得很犀利,这也正是我们想查的。”
“大长老如何反应?”
“彻底调查。”苏老道:“现在舫主已经很少管理内务了,只是余威尚在,而又有四堂想抗衡,听闻少主与舞玉瑶合作取了景州所属,和宋予公子又是朋友。”
“正是。我准备去江南。”陆时书知道苏老话的意思,无非都是借势,没什么自己的势力,提点自己罢了。
“江南?这可不是个好地方。”苏老道。
“意已决。”
“少年人何不轻狂?路都是自己的,少主小心便是。”苏老哈哈大笑道。
“多谢。”
苏老本想着交代一些事,如今又见陆时书有自己的打算,也便不再讲老一辈的人的老套路讲给陆时书了,喝了茶就准备告辞。
临走时,苏老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宋子洲所在的房间,道:“少主,当时有牢里可是为了屋里的那位?”
陆时书自然不相信苏老是不知道的,也客客气气地去世回答了,“是为了宋子洲。”
苏老长叹一口气,情缘这种事情插手不得,而且还是这样一位,他道:“少主莫要让所爱之人成为致命弱点。”
陆时书笑笑不说话,因为他已经成了致命弱点。
“啊!救!”
陆时书前脚一出门,就听到宋子洲屋内传来侍女的尖叫声,一个“救”字刚出,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