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不理!”
这次听上去就有些不满,苟不理听得真切,确认并非是自己的错觉。
苟不理赶忙起身,这才发现桌上的青铜镜再次散发着光亮。
“诶!在呢,东家,您找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谄媚,捏着嗓子,让自己的气息听上去平稳些。
“磨磨蹭蹭的,怕不是在偷懒吧?!”声音稚嫩,语气可没有丝毫的客气。
“哪儿敢呀,阁里谁不知道老身我最是吃苦耐劳,尽心尽力了,东家您说笑了。”
“哼,不跟你说这个,我听说,有个叫云奕的灵剑派修士到西谟了,你那里有没有收到消息?”「孩童」的语气有些急躁,语速也很快,一个跟着一个,敲打在苟不理的耳膜上。
苟不理只是听到前半句,便已经猜到后面的内容了,他的眼珠子已经开始转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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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话呢?你敢不答?!”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多等,「孩童」话音刚落,没有听见苟不理的回答,立刻就开口质问。
“不敢不敢,老身正在措辞呢。”苟不理即刻回答着,语速故意放缓了些,还在思考要怎么说。
“措辞?也就是说你那里有消息?”「孩童」的声音中夹带着惊喜,兴致勃勃地说道:“快说来听听。”
苟不理的表情,从惶恐、犹豫快速的变换着,直到此刻,双目才闪动着坚定的目光。
“确实有消息,而且是…东家来确认过的,云奕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陷入了两层幻境,于幻境中交代,他从未见过仙遗之物,本身也只是个初入修行的小小剑修罢了。”
这话说完,苟不理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地听听那边的动静,可惜听了好半天,一无所获。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孩童」明显不怎么信任。
“自然,老身愿意以道心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欺瞒,道心崩溃,走火入魔!”
苟不理这信誓旦旦的态度,让「孩童」沉默了许久,毕竟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便是用道心赌誓,这是天地间的「规则」,目前并没发现有什么人能够躲过,小小的苟不理,自然这个本事。
“那,云奕去西谟是做什么?灵剑派指使的?”「孩童」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而且听上去也有些失落,好在声音是从青铜镜传出来的,所以苟不理脸上的笑容,对方根本看不见。
“并非是灵剑派指使,从老身得到的消息,他是来找「绿洲」的,说是有一位朋友状况不好,听闻「绿洲」的传说便想来碰碰运气。”
“哼,又一个傻子,而且又是灵剑派的,他们门中之人,脑子是不是都不太好使?”「孩童」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屑。
“东家慎言。”苟不理立刻开口提醒。
听见这话,「孩童」更是不服,“哦?我堂堂琳琅阁,会惧怕一个小小的灵剑派?”
“琳琅阁自然是无惧灵剑派的,可灵剑派也不惧东家您,他们都是些偏执的剑修,阁内并不想无故招惹。”苟不理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而且中规中矩。
“苟不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东家,老身一心为了琳琅阁,为了东家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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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风吹拂而过,树上仍有枯叶轻轻飘落,落在院中的石板上面。
翁皓勋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哎,还是太苦了,小爷我喝不惯,给你换一壶清酒吧。”
他将茶盏放下,目光深邃的看着院中绷直站着的,六位身穿铠甲,静默无声的人。
老秦苦笑着,“翁少,王府内的酒,如今已经喝完了。”
“陛下前几日不是赏赐我了一些吗?”翁皓勋偏着头,眯着眼看着老秦,那眼神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仿佛要把老秦刺穿。
“还…还没送来吧。”老秦低下头,不敢直视那摄人心魄的眼睛,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得,今天又是无聊。”他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腕腿脚,耸了耸肩,又朝着院中的六人抬了抬下巴,“今天要练练嘛?”
下面那六人无一人应答,甚至身子都不曾有一丝丝的晃动,就好像六座石头雕成的石像。
“果真是没趣儿,你们要比之前那些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