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启十年,六月十九日。
一大早,乾清宫外的广场上,隐隐传出练操之声。
“头摆尾去心火,两手攀足固肾腰。。。。。。”
朱由校站在大树下领操,鮥瞳和小柿子则站在他身后跟练,再后面就是一群太监整齐划一的一起练习。
去年,他就让小柿子每天卯时按时带领宫中太监跑步,习练八段锦。
有一天朱由校早起,发现太监们练的动作都挺纯熟,于是心血来潮便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中一起练习。
还真别说,一群人一起练,还真别样的乐趣。
就好像听独奏与合奏一般,各有各的韵味。
自那次之后,他就时常和太监们一起练习八段锦。
朱由校是不练不行,这一天天地伺候那么多美人,光吃补药不运动,身体可吃不消。
一般情况下,都是由鮥瞳喊口令,朱由校带领大家打套路动作。
这大夏天的,一套动作下来,那就得满身大汗,端地舒爽。
鮥瞳继续喊着口令:“两手攀足固肾腰。。。。。。。”
小柿子在一旁轻声道:“鮥公公,这一式您都喊两遍了,怎么还来?”
鮥瞳直接赏了他一个脑瓜崩,小声道:“你懂啥,这是专门强肾固腰的,皇爷最近急需多练,多喊两遍有啥!”
只听前方树下,朱由校的声音响起:“继续。”
鮥瞳闻言瞪了小柿子一眼,赶紧左移两步,回到自己的位置,边一本正经地喊口令,一边继续做操。
“攒拳怒目增气力。。。。。。”
练完八段锦,洗完澡,吃过早餐,朱由校只感觉浑身舒坦,今晚还能再战八百回合,只是还没确定谁是敌手。
他很是享受地伸了个大懒腰:“爽!”
这时,鮥瞳捧着一件皇袍过来。
“皇爷,该更衣了,今个儿时逢九朝会,时间差不多了。”
朱由校一早起来的美好心情,顿时打了个对折。
“命苦呀!这才休息没两天,又得穿工作服上班去了。。。。。。”
他嘴上虽如此说,但还是很配合穿衣。
鮥瞳一边伺候更衣,一边笑道:“皇爷,您要是命苦,这天下可就没有命好的人喽,呵呵呵。”
朱由校忽然道:“要不,你替朕当几天皇帝玩玩?”
鮥瞳听到这话,整理皇袍的手顿时一哆嗦,惶恐拜伏于地。
“奴婢惶恐!”
“皇爷,奴婢对您的忠心天日可鉴,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这玩笑可万万开不得啊!”
“奴婢这条贱命可承受不起这样的玩笑!”
朱由校见他如此,心底不由叹息,做皇帝真就没朋友,随便开个玩笑,就给人吓得不轻。
“不吓你了,起来继续给朕更衣的吧。”
“是,皇爷。”鮥瞳赶紧站起来,手心全是冷汗。
他认为皇爷可能在有心试探自己,小心肝怦怦直跳。
赶紧将手擦干净,这才继续服侍朱由校更衣。
穿好皇袍,对镜看着这身皇袍,朱由校不由叹息一声。
有时候,他真挺想做一个昏君,可以不管不顾,夜夜笙歌到天明,君王从此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