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居然在桥下烤红薯!
蓦地,眼前出现奶奶坐在巷子口给烤炉里填削好皮的红薯的一幕。
瘦小的奶奶佝偻着腰,干枯的手背布满虬起的血管,将干干净净的红薯整齐的摆在烤炉之中,然后吹旺炭火,坐在破旧的马扎儿上,用大大的破了边缘的蒲扇打风。
放学回家的路有一条更近的,我每天绕一点路跑到奶奶的摊位那里想要帮奶奶干些零碎的活,却每每坐在奶奶的位置上捧着热气腾腾、又甜又粉的红薯吃得心满意足。
那时候的小乖好幸福、好快乐、好满足。
奶奶,您在天堂还好吗?
小乖好想您啊!
我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就听咣的一声巨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我有瞬间的失聪,眼前全是金星。
不待我有所反应,一块不规则形状的固体朝着我的脸飞了过来。
“小乖躲开。”嘶吼声中是满满的恐惧。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不知道死亡和意外哪个先来。
对我来说,意外和死亡同时来了。
头皮一痛,眼前发花,又是那股子腥咸的味道。
“梧桐你怎么样,说话,不要吓我啊。”
秦彻抱着我摇,我晕得想吐,头顶的月亮光线朦胧,像一张蜘蛛网。
我猛然想起大师的嘱咐:七天之内有血光之灾--可破,但需要二百块钱。
桥身有木有铁,旁边小树林,桥下流水,坡上有火,脚下是土。
金木水火土,齐活儿!
拼着最后的力气,我伸出两根手指,“二。。。百。”
我后悔了,悔得肠子疼。
大师,现在破是不是来不及了?
晶晶说过的,这种事很是玄妙,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还是不想信。。。但是,不得不信。
大师,你长了一张乌鸦嘴!
这次我睡得很安稳,什么梦都没有做。
醒来的时候,脑门儿中间干巴巴的疼,嗓子眼儿像着火了似的。
头顶是熟悉的长条形灯箱,一根T型钢架上挂着个大瓶子,垂着的细塑料管里,透明的液体匀速滴入圆壶里。
挺好,我回到人间了,没被小黑小白带走。
我大口的呼吸着消毒水的味道,再一次感叹和医院的不解之缘。
这几个月我进医院的次数超过之前十八年的总和。
“喝水。”
伏在小桌上的人腾的坐了起来,揉揉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确认我真的醒了,眸底立刻浮起大大的喜悦,“哦,哦,水,这儿呢,我扶你坐起来喝,躺着容易呛着。”
“我可以自己起,不用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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