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中国江城
周寒辰左手拿着酒瓶,右臂环着可儿的墓碑,瑟缩在墓碑前冰凉的地上呼呼大睡,酒瓶里的红酒流得满地都是。深红色的红酒好似这么多天周寒辰眼底的猩红。
穆阳从远处急匆匆走来,他看到这一幕莫名得火大,他用右脚踢了踢男人的大腿,“起来!”
可烂醉如泥的周寒辰像没听见似的,依然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穆阳无奈,他狠狠一脚踢在周寒辰的大腿处,“能不能起来?你要装死装到什么时候?”
周寒辰半晌才睁开猩红的双眸,他满脸沧桑地瞥了一眼满腔怒火的穆阳,他不以为然,将酒瓶扔到一旁后,他用双臂去抱可儿的墓碑。
穆阳气急败坏地踱步在周寒辰的身旁,随后他三两步走到男人跟前,他用双手扯过男人的衬衫,将男人的上半身扯在半空中,“周寒辰,你他妈的能不能振作起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寒辰狠狠推开穆阳骨节分明的大手,他厉声吼叫道,“我想死,我想死……”
“想死是吗?你想怎么死,我今天成全你。”
穆阳单手扯着消瘦不堪的周寒辰就往墓地出口处奔。周寒辰此时就像货物一样被穆阳扯出了几十米远。
张耀东一下车就听到两人的嘶吼声,他抱着两大束薰衣草狂奔进墓园里,只看见穆阳怒不可遏地扯着周寒辰的衬衫拖拽着。
“穆哥,你干什么?你别这么扯哥,哥吃不消。”张耀东将薰衣草扔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去护周寒辰。
穆阳看了一眼身前的张耀东,“张耀东,你来的正好,来,把你的枪掏出来,掏出来递给你哥,让你哥痛痛快快的去死。”
张耀东一把就推开了气急败坏的穆阳,“穆哥,你别闹了行不行?”
“我闹?他都颓废了多长时间了?你他妈的不想办法让他振作起来,你他妈的还天天陪着他瞎胡闹。”
穆阳扯起张耀东就往可儿墓前走去,“来,看看,看看这满地的酒瓶子,这酒是你买的吗?怎么着?你想喝死你大哥啊?”
张耀东不再作声,其实这些酒他也在喝,只不过没有周寒辰喝得那么凶罢了。那种无力感,绝望感,在他心底也生了根发了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来。也只能在深夜喝酒痛哭。
穆阳站在可儿墓碑前,他怒指失魂落魄的周寒辰大骂道,“姓周的,你他妈的就想这么颓废下去是吗?林氏你不管了?它是林伯伯呕心沥血了几十年的基业。怎么着?它要亲手毁在你周寒辰的手中是吗?”
“400多所孤儿院你也不管了?那里面多名孤儿和你周寒辰也没关系了是吗?”
周寒辰趴在地上抱头痛哭。他之所以还在这么痛苦不堪的苦熬着,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林氏,放心不下那多名孤儿。
要不然他早就随着他的丫头一起去了。
穆阳看着满地的薰衣草泣不成声,“你俩还知道给可儿买可儿最喜欢的薰衣草。”
穆阳捡起满地的薰衣草就砸了过去,“有什么用?这些有什么用?可儿是怎么死的?你俩就凭厉庭川的一句话就相信可儿是病死的?他厉庭川杀人不眨眼,死在他手里的花季少女不计其数。难道她们都是病死的吗?”
穆阳的分析犹如当头一棒,敲醒了失魂落魄的两个男人。他俩惊得脸色煞白,“是啊,可儿到底怎么死的,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只在他司令府里活了三天,还是重病,还走得很急。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就这么莫名其妙、悄无声息得死在他厉庭川的司令府,这和他厉庭川脱不了干系。”
张耀东将轮椅推到周寒辰身旁,他和穆阳搀扶着若有所思的周寒辰坐在了轮椅上。
“手机呢?我的手机呢?”周寒辰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
穆阳从满地的鲜花里将手机找了出来。周寒辰拿起手机,面色凝重地打给了猎豹。
“猎豹,招兵买马,一年之后我要和他厉庭川决一死战,我要要他的命,要他的命……”
周寒辰挂断电话,他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可儿的墓前,他满目的猩红,“宝宝,哥会替你报仇的,哥会将他厉庭川碎尸万段,哥会带着他的头颅回来,就挂在墓园的大门口,我要让他天天挂在烈日下暴晒,我要让他死无全尸。”
周寒辰在张耀东和穆阳的搀扶下,跪在可儿的墓碑前,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簌簌滴落下来,他用自己颤抖的双手去摩挲可儿的相片,去摩挲她的小脸。“宝宝,哥白天不能陪你了,哥得振作起来,哥得替你报仇。哥知道宝宝怕黑,怕寂寞,哥晚上来陪宝宝,好不好?”
周寒辰用颤抖的右手抹了一把自己滚烫的泪珠,“宝宝乖乖的,宝宝听话,宝宝乖乖的等着哥,等着哥晚上回来,好不好?”男人轻声商量着。
张耀东推着周寒辰向墓园外走去,周寒辰泪流满面,他止不住地回头眺望他的丫头,他的丫头埋在薰衣草里,埋在她最喜欢的紫色薰衣草里。
“哥,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他还记得许多年前,他的丫头抱着一大捧的薰衣草,用她稚嫩的脸庞看向他,冲他甜甜的笑,“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是等待爱情哦,所以哥会一直等待我的爱情吗?”
男人回眸泪如雨下,一束束薰衣草就是周寒辰爱情的见证,是刻骨铭心的爱情,是生死相依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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