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洲没打算搭理纪远航,准备收回目光时,瞥见地上的包,以及从包里洒落出来的东西。
口红,眉笔,粉扑……一系列女性化妆用品中一个正方形的纸盒子有些另类,便格外显眼。
桑浅察觉纪承洲的视线定格在某处,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躺在地上的那盒紧急避孕药,心头猛然一跳,慌忙看向纪承洲,“承洲……”
纪承洲放开桑浅,几步走过去,蹲下大长腿,大手一下将那个盒子抓进手里,放进包里,之后又去捡别的东西。
纪远航心头一慌,他精神处于紧绷的状态,倒是没注意包里掉了什么东西出来。
他立刻找补,“大嫂喝多了,包没拿稳,我刚正准备给她捡包,你就进来了。”
纪承洲将东西都捡进包里,起身走到桑浅身旁,“留下来吃饭,还是回去?”
桑浅仰头看着纪承洲,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他一如既往的喜怒不形于色,她看不出他半点情绪,“回去。”
“嗯,自己能走吗?”
门打开已经有一会儿了,房里通了风,香味淡了,桑浅身上的无力感已经消散了许多,其实她可以自己站起来走路。
但是她迫切想知道他的情绪,朝他摇了摇头,“我头晕。”
纪承洲看了她一瞬,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桑浅反手抱着他的脖子,一瞬不瞬看着他。
他没看她,大步朝门口走。
纪远航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之前守在门口的几人,有的手捂着胸口,有的一瘸一拐走了进来,领头的男人问纪远航:“不追吗?”
纪远航眸光冷戾看着那几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追?你们是他的对手吗?”
那几人被纪远航的话问的面色一白,他们确实不是纪承洲的对手,那个男人出手快狠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的拳头打伤。
这边纪承洲将桑浅抱到车上,吩咐沈铭,“开车。”
沈铭启动车子。
桑浅转头看向纪承洲,车内没开灯,不时有路灯清冷的白光透过车窗投射到他脸上,一晃而过,衬得他面色愈发沉静清冷。
她主动靠过去,拉住他的手。
纪承洲抽出手,颀长身躯往一旁挪了挪。
桑浅知道他生气了,孩子的事她是打算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找他谈,就被他撞见这一幕。
两人一路沉默。
回到酒店,桑浅想找纪承洲好好谈谈。
纪承洲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进了浴室。
桑浅出了房间,去餐厅倒了一杯水将避孕药吃了,之后拿出手机,开机,上面不少未接来电。
都是凌若南和纪承洲的。
她将凌若南的电话回拨了过去,那边立刻接了,“你没事吧?”
“没事。”
“那我怎么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还关机?”
桑浅转身,后背靠在餐桌上,视线看着卧室的方向,压低声音说:“纪远航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抢包是他的诡计,他将我绑了过去,想要查看我右肩上的花瓣形胎记。”
凌若南语气焦急问:“他知道你是苏漾了?”
“还没来得及看我的胎记,纪承洲赶到了。”
凌若南霎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见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担心,就给纪承洲打了电话,说你遇见抢劫的了。”
难怪纪承洲会及时赶过去,“还好有你。”
凌若南担心道:“他既然已经起疑,你躲过了今晚,估计他以后还是会想办法试探你,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