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中的镜月湖连通护城河,是城内最大的湖泊,而因为其水质清澈,能清晰映照出人在水中的倒影而闻名。
但镜月湖最出名的地方并不在于此,而是因为镜月湖临湖两侧的岸边乃是京都城中最负盛名的花街柳巷,其中最大的销金窟芳澜苑也在镜月湖边。
所以泛舟湖上,不乏可以听见两岸传来的各种丝竹声乐之声。
此刻的画舫甲板上,长乐和端淑坐在巨大的阳伞下,品着桌上的香茗,吃着果点,聆听着乐人的演奏。
和煦的湖风吹来,荡漾起端淑耳边的些许碎发,也让她早已红透了的耳根展露于人前。
看了眼身旁听曲儿听的津津有味的长乐,再看了眼被长乐请来充作乐人的小倌,端淑羞赧且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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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看了眼垂眸喝茶的端淑,知道她应是因为小倌有些不自在了,便出声说道:“皇姐,这些都是清倌,我们又不做甚,不过听听曲儿而已。”
端淑放下手中的茶杯,以团扇掩面,凑近了些长乐小声道:“长乐,虽只是清倌,但你终究未曾婚配,若此事传扬出去,你的名声。。。”
“皇姐~你就放心吧,今日画舫上就你我和墨瞳三人,谁会说出去?
至于这些清倌,你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出去乱嚼舌根。”
端淑自然也知道长乐的脾性,于是在她说完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镜月湖上优美、怡人的风景,也可能是清倌们所奏的曲子确实动听,端淑也渐渐放松下了心神,沉浸在了如此令人舒适的环境之中。
两人听曲儿,赏景还时不时的聊着天,一时间倒也是惬意无比,让端淑不由自主的忘却了心中的不适,脸上也有了真心愉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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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令此刻坐在芳澜苑的三楼雅间中,通过临湖的窗户看着画舫甲板上巧笑嫣然的两个女子。
他眼底沁着晦暗之色,其中更是不乏能看出几分戾气。
这也难怪长孙令生气,明明柏隶已经说今日都安排好了,可不曾想长乐竟行事不按常理,直接安排了羽林军将镜月湖两侧都给围了,今日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让他所安排的计划直接胎死腹中。
“殿下。”
“如何了?”
听出长孙令语气中的不悦,柏隶想到刚打听到的消息,有些支吾着不太想说,可又不能不说。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回道:“长乐长公主今日游湖后会随羽林军一同回宫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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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脆响,长孙令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柏隶见状忙跪下请罪道:“殿下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长孙令确实生气,但他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到柏隶头上,毕竟长乐公主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不是柏隶能预料的。
他甩了甩手,用锦帕擦干手上的水渍,淡声道:“起来吧,你也不能未卜先知。”
“谢殿下。”
柏隶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画舫,继续说道:“殿下,等长乐长公主回了宫,我们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长孙令蹙着眉头,其实他已经想过万一今日谋划不成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