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双手死死护着怀里鼓囊囊的银子:“大人,这是出了什么变故?”
明显是来打探消息的,生怕和薛龄做的勾当被发现了,连累了他。
薛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牢头精的跟猴一样,他都不用明说:“沉甸甸的还抱着,也不怕手累着,还想跟着我发大财!去,给我弄上好的伤药,还要些吃喝。”
挨了顿骂,牢头反而浑身舒畅,一张皱皱巴巴的老脸,皮都舒展了。
薛狗还是那么嚣张,稳了。
“好好好,小老儿这就去办!”
一开始,薛狗找他们“合作”,手法粗糙,被人拿捏了漏洞,也有被县老爷收拾的时候,连累他这个老油子也跟着挨了不少瓜落。
好在薛狗是个天生坏种,学的很快,很快他就只有好处没有半点风险,这次帮了薛狗,事后他也一定会拿到丰厚的补偿。
一想到这儿,牢头颠颠的跑的更快了。
四周这些被薛龄关进来的闲汉不敢出声抱怨,但眼神却是十足的幽怨。
……薛龄像是什么绝世负心汉一样。
“牢头,除了伤药,好酒好菜给他们都来一份!算我的!”
冯莽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这群杂狗眼里凶光散去,轻易就被薛龄的一顿吃食收买了,一时说不上是该哭是该笑。
能捞的油水变多了,牢头笑的更开怀了:“哎,好!”
昏暗潮湿的地牢,稀稀拉拉响起了道谢声,还有不少人敲着牢门,问薛龄要女人。
“薛狗,别光顾着讨好那些个市井混混、酒酿饭袋,叫你那相好的花娘,也来伺候伺候你爷爷我!”
“哈哈哈……花娘的功夫可是了得!你那虚头巴脑的半两烂肉的能顶事儿吗?”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天下第一金刚钻!哈哈哈哈……”
笑声放荡不堪,一个个对薛龄不怀好意。
这都是牢狱里的死刑犯,只等着秋后处斩。
薛龄本来是破财买清静,免得等会儿县老爷来找他的时候,场面不大好看,现在,这些闲汉混混倒是安静了,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招惹他。
冯莽离的近,立刻就察觉到了薛龄的情绪变化,像是蛰伏在阴影里的蝎子被惊醒了,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大人?”冯莽本能的后退,轻声唤薛龄。
薛龄慢慢起身,定定的看着出言不逊的方向,一双的瞳孔黑漆漆的,看不见半点光亮。
牢头速度不慢,带着手下流水一样的进来送吃食:“让薛大人久等了,这都是醉仙居上等的席面,还有上好的杏花酒,今日你们可有口福了,这酒两吊钱才能换一盏呢……”
这些混混闲汉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哪还有功夫说话,胡乱点头答应着。
薛龄低声拦住了牢头,“再劳烦你一件事,去把那间给我打开,我有话跟里面的人说。”
牢头有些犯难,那里面的犯人都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人。
“牢头今日又不当值,出了什么事儿,也算不到你头上,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