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话声音不高,可大家却全都沉默了下来,似乎三楼大包间里的温度都直接下降了好几度一样。
李恪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其他人却没办法这么淡定,右佥都御史吴剑师想了想,起身将自己怀中的圣旨高举在手,任由王莽接过交给太子。
他也不说话,等李恪看完圣旨了,自然就明白。
这封圣旨可以说和雍州毫无关系,李恪却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闷闷的说了一声:
“孤明白了。”
吴剑师拿回圣旨之后,顺势告辞离开,李恪也没有留难。
督察院的那批人走了,留下的就剩下彭国藩这些人了,李恪心里的疑惑也主要是针对他们的。
这彭国藩倒是爽利,不用李恪来问,自己起身开始奏报了:
“启禀殿下,国子监历来有外出游学的传统,今年听说殿下在秦州遏制瘟疫传播之后,微臣与商祭酒商议之后,就把今年游学的地方放在了秦州,目的无外乎是让学子们多熟悉实务。”
李恪眼中一亮,随即心中却是一凛。
他刚不久前才放出“喜实务不喜空谈”的信号,这么快就有人拿“实务”来说事,也不知道是讨好他还是想接近他。
尤其是京都城距离并不近,这一来一回的,怕是有可能都动用了世家大族自己的六百里加急传书。
李恪心里想了许多,表面上却露出喜色:
“很好。孤一向都以为,读书万遍,不如一次实践。只有把圣人学说学会了,用到现实之中,用来解决实际的问题,才算是把圣人之道完全掌握了。”
这种空话套话现在李恪也熟的很,张口就来,和国子监司业彭国藩更是互相吹嘘,谈论的倒是热火朝天。
只是这心里,李恪却越来越狐疑。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彭国藩似乎有毛病一样,明明言辞上对李恪这个太子十分推崇,可每次李恪看过去,都能感觉到似乎这人眼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
这可把李恪搞糊涂了,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用心,只能暂时把这人当做敌人来对待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李恪关心的问道:
“诸位今日才到秦州来,可定好落脚之处了?”
彭国藩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多谢殿下关心,雍州何氏何希平是微臣的妹婿,些许杂务早就安排妥当了。”
李恪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似乎有些事情也变得更加复杂了。
他心里想着事,刚把彭国藩这些国子监的人送走,马上就招来刘三,劈头就问:
“近期秦州城内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