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说到后面,不止脸色难看,甚至是咬牙切齿起来。
他这段时间行事顺利,总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不成想今天却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负责统计的何桂有些惶恐,不知所措的问道: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要是这消息泄露出去,怕是雍州和凉并各地的粮价要应声而涨。”
李恪只发了两句火,就控制住了情绪,冷静的甚至有些冷酷:
“怕是消息早已经散播出去了,而今之计,只能加快速度,调集粮食过来。”
李恪这边刚议定,另外一个坏消息却紧随而至,秦州知府霍继忠脸色苍白的闯进平安客栈,又惊又怒的奏报:
“殿下,京都刚来的消息,说是去岁运河失修,运力紧张,今年南方调集来的粮食要比往年少上两成。”
李恪深吸一口凉气,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京都的供应是不能少的,能少的恐怕就只有北方各州。说吧,雍州的份额少了多少?”
霍继忠满眼赤红,双手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
“户部的行文上说,今年不仅仅是雍州,凉并二州的粮食,全都要少一半。”
“一半?!”
何桂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声音都变得尖锐了,悲愤莫名的问道:
“这怎么可以,不论别处,光雍州的缺口就要多上三十万石,这,这岂不是要将雍州百姓全部饿死?”
李恪脸色铁青,心中已经怒极。
虽然早有预料,却没想到李恢如此丧心病狂,为了争夺太子之位,生生要以一州之地,一百多万百姓的性命为代价。
其他人暂时还想不到这么多,依然还抱有幻想,霍继忠更是有些天真的问道:
“运河失修,今年应该能恢复的吧?今年北方普遍缺粮,是不是可以上奏朝廷,从江南多运些粮食过来?”
李恪缓缓摇头,神情依旧凝重,只是语气却变得斩钉截铁:
“今年,要靠我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