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姜鹏看着眼前这个画着胭脂水粉的同僚,只觉得那张熟悉的脸诡异又恶心。
宫大年默默转头,看向姜鹏,”姜小哥,你是如何知道我这媳妇姓梁?“口气中带了一丝冷意。
姜鹏却还没有察觉,把手指向梁四,“你们莫不是中邪了不成?这是我们店里的伙计,梁四!怎么会是你媳妇?!”
话音一落,姜鹏只觉得院子里的光线又暗了三分,一丝丝凉意从脚后跟顺着后背爬上来。
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但中邪两个字却提醒了自己。
中邪?莫非这两人真的中邪了?
慌张抬头再看梁四和宫大年,都默不作声站在原地,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姜鹏本想要夺门就跑,可那梁四就站在门口,涂满胭脂水粉的诡异脸庞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让姜鹏实在提不起勇气。
宫大年一步步朝着姜鹏走过来,行走间四肢僵硬像个木头人,等靠近之时,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姜鹏的胳膊,冰冷的声音响起,“姜小哥,你刚才说的什么?”
眼见情形不对,鬼使神差一样,姜鹏灵机一动,“我说嫂子长的像是我一个熟人,怕是我看走眼了,宫大哥莫要在意。”
姜鹏的话音一落,小院里凝如实质的诡异氛围顿时消散,形如僵尸的宫大年又恢复如常,脸上的僵硬的肌肉都松弛下来,朴实的脸上露出憨厚笑容,“走,进屋,你家嫂子准备了吃食,我屋里还留着有酒,咱们今晚喝点,早点休息,明日我便进山寻药。”
宫大年说着便牵着姜鹏的手腕往屋里走,就像是普通的热情好友。
姜鹏本想要挣脱,只觉得宫大年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因为刚才的情形实在可怕,他又不敢撕破脸,就这么被宫大年牵着半推半就的进了屋中。
在一张普普通通的木桌前坐下,妆容诡异的梁四提着一个小竹篮紧跟其后进了屋。
外面的天色已黑,一盏小小的油灯立在桌角,昏黄的灯光照在三个人的脸上影影绰绰。尤其是梁四那张脸,光影之下的五官似乎有些扭曲,姜鹏几次目光对上他,都飞快的闪躲开。
姜鹏心里不停琢磨着如何脱身,那边梁四已经从竹篮里掏出一团绿油油的东西放在木桌上,不管肢体动作还是说话口气都像个真正嫁做人妇的女子,“相公,晚餐就准备了这些,不知道你还有客人,也不知道够不够吃。”
听着梁四捏着公鸭嗓竭力模仿女人声音说话,姜鹏只觉得浑身恶寒,再看他堆在桌上的“晚餐”,又是害怕又是无语。
那就是一大团青草和藤蔓,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像是随意在庄子外面的山里薅了两把杂草团起来带回来一样。
姜鹏甚至在杂草的缝隙里看到有不知名的小虫爬过。
宫大年却毫无异样,嘴角带着笑,在三人面前放下木碗,“姜小哥一起喝点酒。”
说着从桌下捧起一个陶罐,揭开封口,砰!,一股恶臭便从陶罐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