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三个大大小小的男人齐齐放下了手中的鸡肉。
张献忠咧嘴一笑,看了看陆九台,“奇了怪了,还有敢来打扰老子的伥鬼?”
笃笃的敲门声又响了两下,温婉的女声继续响起,“陆公子,还请开门一见。”
“咦?”,老张看向陆九台,“陆兄弟,你熟人?”
陆九台头皮发麻,他倒不是怕外面的女人,他怕的是这个张献忠以为自己跟外面的鬼东西是一伙的,一言不合给自己捅了。
“我不知道啊,我也不认识哪个女人叫墨兰啊。。”,陆九台一脸无辜的两手一摊。
张献忠努努嘴,“定国,去开门,劳资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路数。”
张定国站起身,随意拿窗台上的抹布擦了擦手,拿起立在门边的长枪,几步走到院门口,拉开了木门。
木门外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子,亭亭玉立,身材修长,体态匀称,一头青蓝色莲花发簪,身穿水蓝色道衣轻衫,瘦肩细腰,粉面桃腮,杏眼樱唇。
女子看到手持长枪的少年,面色有些紧张,眼神避开了少年的审视看向屋里的陆九台,“陆公子,可曾记得奴家?”
陆九台回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认识一个叫墨兰的女人,想靠近些又不敢随意行动,看了一眼旁边的张献忠,“张老哥,要不让这女人进来?”
张献忠无所谓的点点头,对着院门口的张定国喊话,“让她进来说话。”
张定国让开了身子,那女子小心避开少年的身子,似乎有些紧张的走进了院子,站到里屋的门口就停住了脚步,看了黄脸的张献忠一眼,似乎不敢进屋。
前有张定国,后有张献忠,陆九台也不怕这女人是什么鬼东西了,向前走近两步,迟疑的上下端详着女子,只觉得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死活想不起来,最终只能摇摇头。
“这位姑娘,我认得你?”
女子姿态优雅的对着陆九台行了个礼,“去岁中秋,陆公子在成国公府上饮宴,墨兰曾与公子见过一面,匆匆一瞥,陆公子不记得墨兰,也是寻常事。”
去年中秋,成国公府?陆九台认真回忆,片刻后好像想起了什么,顿时如同雷击般呆立,”你是?你是?你是金陵官妓!!“
张献忠一旁看着陆九台失态的模样,有些奇怪,“陆老弟,金陵的官妓怎么了?就是成了鬼,老哥我在,她还能找你索命不成?”
“我的张老哥!”,陆九台急切的道来,“我说的金陵官妓,不是个人,是唐寅唐伯虎的金陵官妓图,她是画上的人!”
这下轮到张献忠父子二人也惊讶了,张定国绕着墨兰走了两步,上下打量,有些好奇,“你是画里的人?“
女子似乎真有些害怕这一对父子,对着陆九台又是福了一福,“陆公子想起来了?那日成国公的小公爷在宴席上拿出唐寅真迹炫耀,奴家在画中可是对陆公子你印象很深的。”
可不是印象深刻么?一群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和读书人里唯独陆九台虎背熊腰大头方脸粗手粗脚跟个土匪似的长相,想不记得都难。
陆九台冷静下来,盯着墨兰道,“你算是画中仙还是画中鬼?这宫家庄的一方鬼蜮就是你所为?你又来找我所为何事?”,虽然李锦这个大腿不在,但现场有张献忠父子撑腰,陆九台冷静下来之后也是不怕的,连珠炮似的连连发问。。
自称墨兰的女子眼神悲伤,”墨兰只是小小画妖,法力低微,若不是这里鬼蜮隔绝天地,连走出画册都做不到。小女子此番贸然来访,只是看到陆公子,想请陆公子救我主人解脱苦海。“
张献忠抢先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墨兰不敢只是张献忠,看着陆九台道,
“京城红悦楼的花魁,寇白香。陆公子想必也是听说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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