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踹的极狠,沈璨虚晃了两下才稳住,没摔倒在地。
沈璨面无表情,冷冷掀唇:“进监狱就进监狱,我只后悔没把他打死!”
听到这话,沈阔气的脸色铁青,额头两侧的青筋直跳,他冲远处的站着的佣人,怒喝道:“去把鞭子拿过来!我今天非得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佣人犹豫着没动,视线转向老爷子老太太。
中学时期,沈璨十多岁的年纪,正是男生最叛逆不驯的阶段,那时候,沈璨经常跟人打架斗殴,惹了不少的事情,几乎每周沈阔都会接到几次学校打来的电话。
沈政衡和傅薇心疼幼子,舍不得责罚,沈阔怕自己的弟弟走歪路,只能担起严兄的责任,所以特地准备了一个鞭子,每次沈璨在外惹事回来,都得被沈阔狠抽一顿。
沈璨脾气自小就倔,哪怕打得再狠,也绝对不会求饶。
往往是沈政衡和傅薇看不下去,抹着眼泪在一旁劝,沈阔才会收手。
但在沈阔心里,他一直觉得沈璨做事是有分寸的,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可这次,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打断了几根肋骨,脑震荡,还有多处或轻或重的伤,少不得要在医院躺半个月,好几处还差点伤及要害位置。
怎么看,沈璨也是下了狠手。
见佣人站着没动,沈阔怒瞪了过去,吼道:“还杵那儿干嘛,还不去拿!”
见状,佣人忙不迭的去拿鞭子。
傅薇想起以前沈阔抽沈璨的画面,完全不敢去想,硬着头皮上前劝道:“老大,幺幺已经这么大了,再挨打也不合适,刚才你也踹了他一脚,教训几句就行了,他知道错了!”
“他会知道错?刚才他怎么说的,你们没听见是不是?”沈阔稍稍收了脸上的怒意看向老太太,“就你们一个劲儿的惯他,他挨打不合适,他打别人就合适了?你们再这么惯下去,迟早得进监狱。”
傅薇听他这么说,还想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一来,沈璨这次确实做得有些过了,二来,她这个大儿子发起火来,她这个当妈的都害怕。
沈璨听到沈阔的话,却有些嗤之以鼻。
谁又能想到,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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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沈阔鞭子抽的手都抖了,沈璨一动不动站着,灰淡的眸子不羁的看着他,“还打吗?不打,我可就走了。”
听到这话,沈阔又要挥鞭子,傅薇立刻上前将沈璨护在身后,“沈阔,你要打就打我,没把他教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责任!”
沈阔手停在空中半响,梁京希上前从他手上夺过鞭子,说:“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打,够了!”
说完,梁京希给沈璨递了个眼神,沈璨稍顿了下,拉开傅薇的手臂,转身就要走。
傅薇连忙追了上去,红着眼睛,哽咽道:“幺幺,让妈妈看看你身上的伤!”
沈璨身上穿的一件灰色卫衣,整个背上全是交织错乱的深色痕迹,那是衣服下皮开肉绽浸染上的,光看衣服就这般触目惊心,何况是衣服下的皮肉。
沈璨停了下来,脸色冷了太久,一时想要缓和下也显得格外僵硬,“我没事,妈,你不要担心。”
傅薇又心疼又气,忍不住拍了他手臂一下,但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落下去的时候又减了力道:“混球,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没分寸,要真把人打出个好歹,你该怎么办?”
沈璨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看着老太太泪眼汪汪的样子,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抬手给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说:“傅女士,再哭鱼尾纹又得多几条了。”
“还贫!我看你大哥是打轻了,怎么不多抽你几鞭子。”老太太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