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才回到京城,就被崇祯召入宫中,商谈至傍晚,方才离开。
陕西的塘报不断传来,却没有一个好消息。
只是朝堂衮衮诸公,根本没有人愿意去蹚这浑水。
结果,刘宗周举荐陆延,称其有灭建奴、平倭寇之功,朝廷知兵者,无出其右,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鹤唳楼。
陆延与夏允彝几人坐在包厢之内,桌上虽然摆满佳肴却是没有去碰。
“继之,你不该答应巡抚陕西的。”夏允彝开口打破了沉寂。
陆延道:“如今流贼蜂起,肆虐山、陕,大明国势已经危如累卵,流贼更近一步便会威胁京畿,届时建奴乘势南下,则大明危矣。”
夏允彝沉声道:“陕西局势已经如汤如沸,你很明白根本原因是什么,你就有把握平息局势?”
陆延端起酒杯,凝视着里面荡漾的酒液,缓缓说道:“或许可以,也或许不行。”
夏允彝急道:“那你还愿意去,现在是谁去陕西,谁倒霉!”
“前面的武之望、杨鹤,便是前车之鉴!”
陆延道:“陕西的困境,说到底还是朝廷没钱,而我最不缺的便是钱。”
“你!”夏允彝有些气急,“你就算有钱,也只能解决一时之困,难道还能一直养着数百万人?”
“按你所说,现在处于小冰河期,这干旱霜冻还不知道要持续几年,你养的起么!”
“陕西干旱,没法种田,那总有可以种田的地方。”陆延道。
“台湾,南洋,都有大片的土地,正需要人来开荒,正好迁徙过去!”
“你,你疯了,你知道这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夏允彝说道。
“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夏允彝压低声音:“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只是救济灾民,而往大了说,这便是豢养私兵,这是谋逆大罪,你明白吗!”
宋应星吓了一跳:“这,没有这么严重吧。”
“长庚啊,你不明白,这官场可黑着呢,只要沾上一点污点,那些人便要把你全身抹黑!”夏允彝沉声道。
陆延露出笑容:“彝仲,这不是还有你吗!”
“不过,辽东开设盐场之时,还要你多费心。我应该会等到刘狼窝盐场那边建成。”
“你又想做甩手掌柜!我可不想管这些事情!”夏允彝气呼呼地喝了一杯酒。
“不过,你在江南不做盐业生意,反而跑到京城要弄这个?”
“这些盐商好日子过的已经够久了,这天也该变变了!”陆延沉声道。
“你是想对张家出手?”夏允彝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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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狼窝的海滩上,分布着一块块盐田,并且这些盐田高低不同,呈阶梯状排列。
盐田里的海水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