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金玉楼。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薛山越想越气,一时暴跳如雷。
身旁乞丐长老瞬间慌了神,连忙劝解道:“帮主息怒、息怒,您已经受了伤,需要静养,这样大动作,恐怕对伤势不利啊!”
薛山一掌掀翻面前桌案,来回踱了两步,身上淤伤隐隐作痛,无奈坐回去,鼻翼翕张,两股热气从鼻孔里喷涌出来。
“瞧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个齐浮云、夺了他七侯之位,把他的尸首斩碎扔了喂狗!”薛山暴怒道。
“帮主……”那女子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地唤道,“您一生气起来,真真是好生吓人……奴家觉得长老说得对,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媚儿莫怕,”薛山把目光投向身侧身笼轻纱的妩媚女子,一改怒容,一手摸上女子光滑的脊背,嘴角逐渐弯弯,“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们习武之人,身子骨好得很。”
薛山一脸灿烂笑意,正欲揽人入怀里,却听得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笃笃笃”
薛山心中一阵不爽,眼神示意长老前去应客,长老心领神会,开门出去,只留下薛山与媚儿二人在屋内。
“媚儿,可有想我?”薛山横臂将媚儿揽住,媚儿也配合着倒入他怀中嬉闹。
“想,怎么不想呢?时时刻刻都想呢。”媚儿撅起一张樱桃小口娇嗔道,“倒是薛大帮主你,都快把奴家忘干净了吧?”
“怎么会呢,只是近来帮中各位长老管得严,说是怕被人看见,有损丐帮的形象。”薛山抚摸着媚儿面颊,宠溺道。
“呵,这叫什么话?凡是江湖上混的,哪有不想女人的?凭什么别人来得,你来不得?你惯会诓人,我才不信呢。”媚儿两手勾在薛山后颈,一对眼角上挑的狐媚子眼睛,眼眸微澜,委屈地瞧着他。
“可不敢乱说……”薛山与她正调笑着,忽闻又一阵叩门声。
“谁啊?”薛山不耐烦地开口。
“帮主,南都康侯爷求见。”门外是长老的声音。
康侯爷?
薛山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窜起来,惹得媚儿一阵惊叫。
薛山手脚并用地窜到门前,打开门来,只见门外长老的身影。
“帮主,康侯爷在楼下候着呢。”长老道。
“是那个久居南都、前阵子领兵南下攻漠城的那个特别胖的康麓康侯爷?”薛山原本并没怎么听过康麓的名号,只是前一阵子听得多了,才耳熟起来。
“正是、正是。”长老点头道。
薛山心想道,且不说这康侯爷本人如何如何,仅凭他那一等世家身份,比齐浮云那个底层爬上位来的马夫就不知强了多少倍,竟肯纡尊降贵,主动前来找自己一个小小的丐帮帮主,必有要事,若是能借此攀上这根高枝,那日后岂非……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快请上来,到屋内一叙?”薛山喜出望外。
薛山吩咐罢,赶忙回屋扶起媚儿,一面把她推出房门一面说道:“好媚儿,先委屈你一会儿,我有一位重要的客人亟需接见,等见完了,我自会来找你的,乖——你先去吧、去吧。”
薛山挥着手,强令屋外侍女将她拖了去,毕恭毕敬地站在门边候着康麓到来。
片刻,一个男人随长老上楼来,薛山眯起眼睛一看,一阵狐疑——不对啊,这也不胖啊?难不成是藏身肉,只胖在衣服底下,看不出来么?
薛山迎了上去,低声问走在前边引路的长老:“长老,你确定这是康侯爷么?”
长老低声道:“他腰间挂有康家祖传的金饼,方才还主动交给老朽验了验,确是真金,即便不是康侯本人,那也是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