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何苒便赏给元小冬一处两进的院子,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何苒没有住在皇宫里,所以元小冬和曾福不当值时,就能回家住。
两个少年高兴坏了,他们都一样,都是从小就没有家的人,这处不大的院子,是他们的第一个家。
直到三天后,何苒才让人到惊鸿楼,请了小葵、秀姑和杜惠过府一聚。
十二个时辰一到,秀姑的穴道自解,她就想来见何苒了。
可是李锦绣出现了,这个死对头,派了几个人守在惊鸿楼外面,她自己和小葵,杜惠一起在惊鸿楼里打麻将,三缺一,问秀姑打不打,秀姑冷哼,她当然要打了,这麻将可是大当家教她们的。
于是四个人打麻将打了整整三天,结果就是秀姑更生气了,因为除了第一天她糊了几把以外,接下来的两天,她输得一塌糊涂,不但把带的银子全都输进去了,还写了欠条!
她连回徽州的盘缠都没了!
秀姑怀疑她们三个出老千,这三天吵了无数架,甚至还动了刀子。
何苒派人把她们请到老磨房胡同时,看到趾高气扬的左小艾,想动刀子的就不仅秀姑了,还有李锦绣。
李锦绣:“左小艾,你这个混帐,你还敢来京城?”
秀姑:“左小艾,你这个搅屎棍子,我想揍你很久了。”
李锦绣:“秀姑,你敢动左小艾一下试试,除了我,谁敢揍她?”
小葵劝了这个又去哄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何苒听到外面的声音,她推开窗子,看着吵吵闹闹的几个人,心中一阵酸楚,当年她们也是这样又打又好,那时还有如兰、还有飘飘她们都死了。
除了因为伤病不良于行在关外养老的如意,她的那些姐妹,就只留下眼前这几个了。
何苒冲着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杜惠招招手,示意她进屋。
杜惠并不知道何苒就是何惊鸿,但她在得知李锦绣已经认何苒为主之后,便立刻接受了。
何惊鸿是她的恩人,何苒是何惊鸿的传人,就是她的小恩人,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在杜惠看来,秀姑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何苒打量杜惠,百感交集,前世她只见过杜惠一次,那日她路过乱葬岗,在路边遇到一个挣扎着从乱葬岗爬过来的小女孩,她急着赶路,就把这个小女孩交给了杜芸娘救治。
没想到再次见到杜惠时,杜惠已经年逾半百了。
“听说你新收了两个小徒弟,把她们叫进来吧。”
果然,那几个人吵着吵着,发现杜惠被大当家叫进去了,马上不吵了,也跟着过来了,只是她们不敢进屋,在门外候着,见小梨从里面出来,左小艾连忙问道:“大当家没生气吧?”
小梨忍着笑,却故意不说何苒有没有生气:“大当家要见杜姑姑新收的徒弟,你们也进去吧。”
几人鱼贯而入,何苒微笑看着她们:“自己坐吧。”
几人全都坐下,只有秀姑依然挺立如松。
“你和大当家是什么关系?”她突兀地问道。
屋内一片寂静,何苒看着秀姑,忽然指指旁边的次间说道:“你跟我进来。”
秀姑不明所以,跟着何苒进屋。
片刻之后,两人又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小葵偷眼去看,见秀姑眼睛红红,看向何苒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崇敬。
小葵放下心来,她就说嘛,只要亲眼见到大当家,秀姑就会明白了。
不过,秀姑是接受何苒了,但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毛病却没改。
“大当家,您给我一支军队,我这就打到金陵去,把闵兰那个贱人给宰了,她敢烧惊鸿楼,我就把她烧了!”
何苒微笑,看向其他几人。
左小艾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换来李锦绣和秀姑的两个眼刀子。
“闵兰要是听到你的这番话,一准爬起来给你磕三个响头,你就是她的大恩人啊,她现在生不如死,你弄死她,就是让她解脱了,秀姑,你和闵兰是金兰姐妹吧,处处为她着想。”
秀姑气得想打人。
搅屎棍就是搅屎棍。
小葵连忙打圆场:“秀姑,咱们老了,这打仗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吧,对了,你不是有个外孙子吗?那孩子怎么样,能独挡一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