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时鸢笃定,“我相信他。”
说这么多都白说了,时文州一口气堵在喉口,“你怎知太子——”
“我拎的清,”时鸢看着时文州,“您方才也说了,您和祖父永远是我的后盾,无论何时我都不会让自个儿受委屈……至少我现在喜欢他,就如您喜欢娘亲一样。”
“这如何能一样?”时文州皱眉,“你娘温柔似水,娴静……”
“爹,”时鸢眼神幽怨,“您又拿我和娘亲比。”
时文州不再往下说了。
时鸢高兴地凑到他身旁,问:“您今日可是去了四方馆,您可见到那南诏驸马了?”
时文州怔了一怔,点头。
时鸢攥紧扶椅,“那您——”
时文州抬手打断她,“今日南诏使臣中有人突发旧疾,听说病得不轻,整个太医署都出动了,我同陛下请了旨意前去探问。”
时鸢拧紧了眉头。
原来上官紫并未骗她,云夙是当真病了才没来赴约。
时鸢张了张口正欲问云夙现下情况如何,时文州将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握了一下。
“你至今仍相信你哥还活着,爹知道劝不动你,爹只说一句,当年烨儿的死与你无关,爹和你祖父也从未怪过你,你这丫头素来死心眼,这么些年也该接受……”
后面时文州说了什么时鸢也听不大清了。
她起身拜别父亲,时文州要留她用饭,她也摇头拒绝。
时文州叹了口气,又同她唠叨了几句,这才放人离去。
目送时鸢走远,他似是才想起什么。
说了这么多,他怎么就忘了问她下毒的目的?
时兰站在外头侯了许久,终于见时鸢出来,她将信塞入宽袖中,“鸢妹妹。”
时鸢瞧见她有些意外,料想她是有事找时文州,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去。
见到弄月已是在回东宫的马车上。
时鸢接过卷宗,指间一滞,迟迟没有打开。
弄月干脆挑重要的说了:“你让我查的那位云公子的资料都在这了,这位云公子琴棋书画皆是一绝,仅凭这点,就与咱们大公子八竿子打不着干系。”
“还有,这位云公子最初算是上官紫的慕僚,从三年前南诏王被逼禅位,莫名病故,到上官紫凭王女身份掌握南诏王室大半的势力,背后都离不开那位的出谋划策……咱们大公子可是素来瞧不上那些个文臣幕僚啊。”
时鸢低头翻阅卷宗,越往下看,眉头便多皱一分。
实在是太多巧合了,云夙的这份履历偏又被设计的天衣无缝。
时鸢抿唇,“他是大乾人氏,三年前初至南诏。”
弄月崩溃,“郡主,您就是太想大公子了,所以看到谁都像大公子,奴婢也不泼您冷水,咱们在外游历的那三年,见过多少张与大公子相似的面孔,可有一回是真的?说实话,奴婢是看不出他身上有哪一处像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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