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却见狱吏打开了监狱大门,随后走进了数人,为首一人正是司徒韦信,其身后跟着表情玩味的裴寂。
几人一路行至高发的牢房门口才停下了脚步,期间韦信还瞥了一眼窝在床上的赵御史,见其只顾蒙头睡觉,韦信冷哼了一声未做表示。
见到韦信,高发一脸淡然地起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司徒大人和少卿大人。”
裴寂没有作声,而是看着韦信,韦信看向高发的眼神有些复杂,显然面对这位跟随自己十数载的老下属,不管愿不愿意,他始终还是抱有一丝旧情的。
许久之后,韦信才转头对裴寂说道:“裴少卿,能否腾个房间出来,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裴寂:“回司徒大人,这里是大理寺监狱,除了审室,没有单独的房间,依开皇律,您没有提审人犯的权力。”
韦信的脸色有些发冷,语气也带着不快:“那你们能否回避下,我有话要与他说?”
“都出去。”裴寂遣退了随从,自己却没有离开:“司徒大人,依开皇律,任何人不得与人犯单独见面,以免串供,请恕下官失礼,我必须在一旁作陪监督。”
韦信脸上抽了抽,很显然,若不是大理寺地位特殊,此时他早已将裴寂怒骂一通了。
“哼!”韦信不满的冷哼了一声,随后又看向了高发:“久诚,你…”
韦信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化为了一声长叹:“我自认待你不薄,为何叛我?”
谁知高发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从未依附过司徒大人,何来背叛一说?”
“你从未依附过我?”韦信都被这话气笑了,他冷笑着说道:“你当初不过是尚书省一个小小的都事(官名,从七品上),若不是我提拔栽培于你,你能有今日的地位,好啊,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在身边,还养了十几年!”
高发:“司徒大人任尚书令十数年间,放纵手下之人贪赃枉法,侵吞国库,鱼肉百姓,下官深感不齿,还请司徒大人主动赴死,以正天下视听。”
“放肆,高久诚,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韦信闻言怒不可遏,语气中也充满了威胁:“还要我主动赴死,你以为你躲在大理寺监狱之中,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高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看向了一旁的裴寂,韦信一脸疑惑的转头望去,却见裴寂捧着一卷册本正在奋笔疾书,此时正好写到韦信的那句带有威胁的话。
裴寂:“没事,司徒大人,下官只是依规矩做记录而已,你们继续,继续。”
“想想自己的家人,你知道该怎么做。”见裴寂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期待,一副巴不得自己漏嘴爆出什么猛料的样子,韦信也失去了与高发谈话的兴趣,撂下一句话后一甩袖子离开了。
高发无奈的笑了笑,行礼道:“下官恭送司徒大人。”
裴寂则是提笔写完后,追了上去:“司徒大人,请留步,依大理寺的规矩,这记录还需您签字确认。”
张伟则在一旁吃瓜,本以为还能看上一场恩怨情仇的狗血大剧,结果因为裴寂这个灯泡搅局,除了韦信撂了一句狠话,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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