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时春柔便立马行礼。
平阳公主抬手,眼角仍旧含着笑,“被我刚才的阵仗吓到了吧?”
“并没有,”时春柔回答,“女子怀孕本就脆弱,更何况公主怀的孩子尊贵无比,更是需要小心对待。”
这一番奉承的话,让平阳公主很是受用。
她唇角的笑意肆意上扬,“督主夫人不愧是皇宫里头出来的,就是比其他人更了然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顿了顿,话音一转,“本公主听说,你是宁贵妃宫里的人,那你可知道,原先宁贵妃都是怎么处理掉那些孩子的?”
那些孩子,自然指的是皇帝夭折的皇子们。
时春柔将头埋得很低,“我原先就是个小小的洒扫宫女,宁贵妃却对我照顾有加,如今即便是出了宫嫁了人,也是不能妄议的。”
言下之意,她不会说,而且在她心里,宁贵妃是好人,没做过这种事情。
“啧!”平阳公主有些不高兴了,“方才你在宴席上和我说,留这么多人在我的公主府里,反而人多眼杂容易混进不干净的东西,本公主看你分析得头头是道,还以为你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知晓些内幕呢。
怎么这会儿人都走了,你反倒屁都放不出来一个,莫不是刚才那些话都是在框我,只是想让我放走那些人才编造的谎话而已?”
时春柔仍旧低着头,“自然不敢欺骗平阳公主,刚才的话都是真,不过宫里的事我一概不知也是真,望公主明察。”
呵!
平阳公主冷笑,“行啊,本公主就当你不知道,那你现在去替我查查好了,自己查不到,不是还有墨督主吗,你们夫妻同心,必能翻出些蛛丝马迹来。”
这事还要牵扯到墨云渡?
时春柔不禁苦笑。
要是墨云渡愿意帮她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被平阳公主发难呢!
平阳公主真是太高看她了。
她在墨云渡心中,什么都不是。
“怎么,不愿意吗?”平阳公主见她没回答,语气又冷了几分,“没关系,我们多的是时间,你慢慢想,什么时候同意了,本公主再送你回东厂。”
说着,拍了拍手。
外头几个老嬷嬷走进来,脸上皱纹堆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她们手里拿着一大堆的小衣裳,纷纷往时春柔怀里塞。
时春柔怀里塞不下了,就往旁边的桌上放,堆得跟小山似的。
“你在宴席上不是也说了吗,希望我和孩子都健康快乐,想来你是愿意为这个孩子做点事情的,那你就帮他先把日后出生要穿的衣裳都给洗了吧。”
时春柔暗暗吃惊。
这么多衣裳,她得洗到什么时候去啊。
正想着,又听见旁边的老嬷嬷开口,“还请督主夫人用心些,毕竟是小孩子的衣裳,需要仔细小心的检查有没有漏下的针。”
时春柔立马低头去看手里那堆衣服。
也就是说,这堆衣服里藏了不少针,她得边洗边检查。
否则会不会伤到孩子另说,她必定会被扎得千疮百孔。
甚至老嬷嬷还说,“等洗完这些衣裳后,还有几床百家被需要缝制,督主夫人抓紧些时间,别耽搁了后头的活儿。”
“……”
这摆明了就是,如果她不配合的话,就要把她当驴使,把她给活活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