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北还在记仇,就是不想告诉他。
她就喜欢看他着急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问了几句后,陆厉川也不逼她了。
他只是扫了眼窗外浓重的夜色,掸了掸烟灰,淡淡道,“你自己想清楚。”
“我们两个的事情可以放放再说,但你消失这几天其他人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方志为了找你还受伤在病床上躺了两天。”
“你觉得该不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也没了平日里的凌厉和冷硬。
甚至带了点难以察觉的疲惫。
姜北愣了一下,心里莫名酸涩。
她以为自己消失了就消失了。
没对别人抱太大希望。
顶多培训中心报个警,找一下救援队。
找不到也就算了。
就像她小时候走丢两个月以后,等再回来,父母连要领养的小姑娘都从福利院接了回来。
那个瞬间的感觉姜北这辈子都忘不掉。
所以她不再对任何人抱有期望。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只是没想到,萍水相逢的几个队友,也能为她做到这个份儿上。
沉默了几秒,她嗓音沙哑的开了口。
“那我告诉你,你替我转述算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淡,但刺猬一样的防备和挑衅总算平了下去。
陆厉川碾灭烟,洗耳恭听。
其实事实并没有训练队底下猜测的那么五花八门。
生存训练的最后一天晚上,姜北拿齐装备和其他人分开以后,按照原定计划,没水没粮,打算自己在路上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睡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走地图上最近的地方回集合点。
几天训练折磨她没有力气,索性也懒得再去做并不是硬性标准的野炊训练和别的。
可她刚从树林里走出去,走到一条山路上,就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
是小孩儿的声音。
姜北没太在意,以为是游客带上山来旅游的。
缙云山虽然没有正式开发成风景区,但这里不需要门票和太多花费,周六日的时候总有一些父母带着老人孩子来登山,锻炼身体。
姜北以为他们也是。
可再往前走,她就觉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