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参说完,温美酒截了他的话头道:
“这是解药。”
温美酒看过了,那箭头上抹的毒依然是鹤顶红。
张参没接,温美酒亲手把那瓶解药放到了张参的手心上,并且帮着他把手给合上了。
“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邢大料,觉得他没规矩,身上的匪气又重,是个非常难相处的人。
但是你忘了,他是大树的兄弟,大树哥比较讲义气,就算他跟了你,依然不会放弃邢大料的。
怎么说呢,邢大料身上的毛病是挺多的,但是他的优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忠诚。
他虽然连大树哥的话也不听,但是他不会背叛大树哥,光这一点儿很多人都做不到。
另外,他一身的力气和武艺,虽然冲动,但是也不失为一名勇猛的将才,相信他在您的调教下,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张参展开了五指,看着手心上的小棕瓶,笑得索然无味。
不是他不愿意去救邢大料,实在是邢大料过于惹他讨厌,挑事儿不说,还总是目中无人的样子。
不过,温美酒都原谅了邢大料,张参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他不愿意热脸去贴邢大料的冷屁股,装一下都懒得去。
“妹子,还是你自己去吧,也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宽宏大量。”
换做是他,他可没有温美酒这么大度,他之所以没对邢大料发难,还是顾及窦大树的颜面。
张参把手中的药瓶重新送到了温美酒的面前来,温美酒伸手把他又推了回去。
“大哥,你错了,是你宽宏大量,非我。”
张参讶异,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温美酒好一会儿,问:
“此话怎讲?”
温美酒笑笑,道:
“大哥现在和窦大树什么关系?”
“从小到大的兄弟,现在是他的义兄,他是我的义弟。”
张参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温美酒又道:
“既然这样,大哥打算如何待他?”
张参想了想道:
“如小时一样,亲密无间。”
话是这么说,可是长到十三岁后,张参跟随叔父进了军营,之后和窦大树鲜少有联系,后来听说他上山做了土匪,他心中更是感慨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如今迫于天灾人祸,他想找个清明的主子跟随,才又和窦大树走到了一起,内心里却一直都在想着拉他上岸。
“既然如此,大哥还犹豫什么?”
张参一时间有点想不透温美酒想说什么,他觉得邢大料这样的人,会拖了窦大树的后腿,还可能在某个时候害了他。
在他的心里,帮窦大树,和帮邢大料是两码事儿。
“妹子能否明示。”
既然张参把话都问到这里了,温美酒也不妨把话说得更透彻一点儿了。
“大哥,假如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快死了,我苦苦哀求你,你会因为他曾经对你不敬而不把解药给我吗?”
张参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