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日光照在景阳王宫的殿顶上,金光四射。
文武官员齐聚早朝,放眼瞧去却是皆低头不语,脸色难看。
孙长青身着九龙袍,脸上依旧戴着那副半裹的黝黑面具。此刻他正端坐在龙椅上,隐隐能透过面具的缝隙间看到攒皱极深的额头。
早朝时负责拉拢景阳各门派的官员上奏,言近日一些愿对景阳尽忠亦或是愿同景阳一道谋求大业的门派悉数遭变故。尤是昨夜,霞光洞上下七百余人惨遭毒手,落凤坡更是惨遭灭门。
此事着实令孙长青气恼,他右手五指并拢轻轻叩响椅柄,沉默半晌后朝那官员开口问道:“可查出是何人做的啊?”
那官员一愣,随即恭声回道:“回禀大帝,未曾查出。”
“废物!”
孙长青怒不可遏将龙椅拍的重重作响的间隙,那官员也立即跪下叩首连连请罪。
“微臣愚笨!微臣办事不力!微臣该死!”
“那你就去死啊!”
冷冷瞥了了那官员一眼,孙长青朝殿外摆摆手紧接着便有四五名戎装官兵踏入殿内。无需孙长青再行指使,官兵们快步来到那官员身前,双手将其从地上架起后作势便往外托。
那官员浑身战栗,抖动个不停,他挣扎着看向孙长青泣声道:“大帝饶命啊!大帝饶命!再给臣一次机会吧!”
许是知晓那官员在拉拢景阳众多门派中确实尽力而为,又许是觉一夜便能屠修行者满门,那凶手也定然是境界颇深,且极有可能数量不在少数,并非那一小小官员可能短时查清之事。
范劲柳嘴上胡子微动,随后迈出几步来到殿中央。
只见他朝孙长青躬身拱手道:“大帝,微臣觉此事不妥!”
对于这个朝中老臣,又是官拜相国,对自己重返帝位虽未出手但也未曾说过一个不字的范劲柳,孙长青还是颇为尊敬的。但他有对范劲柳自他重登帝位后常对自己的行为行规劝之意稍感不满。
就如此时,孙长青冷哼一声,不过脸上罩着面具却是看不清后面的神情。
压住心中火气,孙长青又是摆摆手,那四五名官兵也是心领神会,他们随即将那早已被吓破胆甚至站立处已是有一片水渍的官员放开。
“有何不妥?”
范劲柳自然听出了孙长青语气中的冷意,但他丝毫不惧,只是顾自将腰杆挺直不卑不亢道:“宋敛奉旨对景阳江湖诸门派行游说拉拢,眼下愿行效忠亦或愿与王朝共谋大业者十之有六七,不可谓不尽心尽力!”
转头看了眼因主动替自己说话而早已泪眼婆娑满脸感恩之意的宋敛,范劲柳朝其微微一笑。
待其转过头,范劲柳继续朝孙长青说道:“仅几日那些门派变故实属意料之外,且那霞光洞和落凤坡虽是小门派,但门中弟子无一例外皆是修行人,既能将如此多数量的修行人一夜斩杀,那行凶之人境界修为可见一斑。”
“更何况,那行凶之人有意隐匿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再加上宋敛虽为督办此事的官员,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不曾踏入修行一途的寻常人。大帝于情于理,都不该将此事怪罪到他头上。”
“哦?”孙长青闻言将放在椅柄的那手转放在腿上,他身子朝前一倾咬牙道:“那本帝该怪罪谁呢?”
“自然是犯下屠戮景阳修行门派弟子的那人。”
孙长青点点头,他仰头一笑道:“相国说的在理,我看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说罢,孙长青直接从龙椅上起身,朝殿中众位官员丢下一句退朝便欲顾自离去。但刚走几步,他便停下脚步,随即伸出三指朝范劲柳晃了晃。
“相国,你身居高位,自是手眼通天!本帝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本帝要听到你的好消息!否则。。。。。。”
孙长青拂袖而走,留下面面相觑的一众朝臣低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