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尺树也摸清了那红砖的机关原理,轻叩三下砖面,红砖应声而动,向外弹出几寸。尺树拿掉凸出的红砖,把手伸入洞中,摸索片刻后掏出了那卷丹青画笔的修行秘术。
“你是个聪明人。”并未解开系在卷身的红绳,尺树直接将那修行秘书递给张颜,看着他说道,“应该知道这是你父亲的宿命。”
“我不信命!”哪知张颜听到宿命二字竟是有些情难自已,愤愤拂袖。
尺树将伸出的那双持卷玉手收回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张颜。
“我自小由母亲带大,随她四处颠沛流离。邻童皆欺我无父可依,那村中教书匠断言我此生也难成大事,但我从来没认过,这不是我的命!”
张颜盯着尺树的眸子,一字一句说道。
“后来寻到了父亲,认祖归宗之后,我便于字画上展露天赋。虽心中对父亲仍有怨意,但三口之家,我接过丹青画笔便能养得!父亲说凭我之能,假以时日,必会比肩张家先祖,重振画圣之名。但我也未认过,因为我的命,在我自己手里,我自己说了才算!”
尺树点点头,迎上张颜的眸子轻声反问道:“所以以这种方式死去,为何不是你父亲自己的选择?”
“我父亲。。。。。。自己的选择?”张颜闻言低头思忖。
“你要知道。”尺树背身踱步,“景阳大厦,非一木在支。取不到你父亲这棵撑柱,天下亦有他人可为。论字画,他许不如你日后,但若论肝胆赤心,远见着实,你不如他。”
若是放在此前,听到有人说自己不如张凤临,张颜定会心中暗暗赌气,誓要争个高低。但此时此刻,若要让他如张凤临般坚守心中道义,以死明志,他怕是做不到。
“你灵堂祭文所写,得说到做到。”尺树看张颜心神动摇,趁势而激,“不日入世,今债明偿!这样你父亲的死才有价值,才死得其所!”
尺树一步上前,将手中丹青画笔修行秘术塞进张颜手中。
张颜怔怔打开那卷秘书,观上所记之法与所画之式,有些一头雾水。
修行重在筑基,想参透丹青画笔玄妙,如张凤临般之能,一介寻常人的张颜更做不到。
许是看破了张颜心中所想,尺树缓缓开口:“无妨,修行此术一事上,我自会助你。”
此时远在漠川城外二百里的天堑沟壑密林中,傅丞翊一行六人再加上那天下道院的范黎,已是驻扎五六日之久。先前傅丞翊遇到的文海和尚向傅丞翊讲述了法相一事后,便独自一人隐入了密林中。
如此境界的修行者此时忽然出现,但傅丞翊却并不担心,因为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觉。那文海和尚给他的感觉便是,他此行并非为那柄拾柒剑而来。
“有人下沟了!”
看到前去打探的叶怜,迎着漆黑如墨的夜色火急火燎赶来,傅丞翊忽然自火堆旁站起。
“我随你一同前去!”
看到傅丞翊眼中露出灼灼火热,万群也赶忙起身。
“让叶怜一人在此看护,是不是太。。。。。。”
看出了傅丞翊的担心,那远离火堆,独自一人盘腿坐于树下闭眼休憩的范黎缓缓开口:“有我在,不必担心,二位可放心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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